郑狗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作为寨主的威严,他才骂了一句“杀千刀的蔡老六”,往常桀骜不驯、不听命令的弟兄们就已经主动把那三个人踹翻了,押着跪倒在他面前。
蔡老六跪地服软,不停地讨饶,还偷眼往四下里瞄,他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指望着有人为他求情,认为顶多挨一顿打,或许很快就放了。可是这时候,人都要自保,谁会为他们求情!
郑狗黑着脸,并不多言,令人将蔡老六等绑住了看押起来。
第二日,赛夏人又来叫阵,这些丛林猎人赤着脚却健步如飞,蔡老六等人走了一整日的几十里山路,他们两个时辰就到了。
蔡老六被押出来了,他与另两个难兄难弟听到了寨外的叫嚷声,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纷纷跪地哀求,没人理会他们的哀求,谁拉的屎就要谁自己擦。三个人像猪狗一样被人拖着扔到了寨外,随即寨门仍旧紧闭。
赛夏人发出一片呼喝啸叫,似乎是在挑衅,但蔡老六他们已经丧胆,站也站不稳。
过了一会,对面三个凶悍的赛夏人走了出来,三支长石矛呼啸飞来,准确的命中三个可怜虫的胸口。赛夏人爆发出一阵欢呼,三名获胜者走到鲜血直流的尸体前,用尖利的石斧,几下便砍下了失败者的头颅。头颅被举得高高的,还在滴血,他们仰起头,张开大嘴,接住淋淋漓漓的献血,怪叫两声,走回人群,将头颅一一传递下去。接住头颅的人也同样滴了几滴血到口中,他们相信这样能将死者的力量吸收到自己身上。他们甚至认为,赛夏族的少年,只有饮过人头血才算真正成为了男人。
郑狗等人在寨楼上亲眼目睹了这一恐怖的过程,胆小一些的几乎魂飞魄散,腿都软了。直到赛夏人得胜回去,过了很久,才敢下寨,将那三具无头尸身拉到远处埋掉。
此后几日,郑狗等人再也不敢出寨,每日紧闭寨门,惶恐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