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的养猪场在安城县县城外边十几里远的地方,所在之处名为小隐村,传闻这个村上曾经有过一位大人物在此隐居多年,便是前朝楚时候的力挽狂澜的宰相唐韦。
楚中期,贪官污吏横生,举国暴乱遍野,大楚打出来赫赫威名的府兵将他们的战场放在了楚国内,到处都在平叛,到处又都有新的叛乱,府兵的刀对准了百姓,国将不国。
为相十年的唐韦因为被打压排挤而辞官,一路向北走走看看,最终留在了安城县外这个小村子里,村外有湖,湖畔有山,他在这里也是养猪为生,一住三年。
这三年来,他自己在集市上卖过猪肉,一个铜钱一个铜钱的和人纠缠,体会到了百姓不易。
两年后,楚皇驾崩太子登基,新皇是唐韦的学生,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寻找恩师,足足一年,朝廷的人才在这找到唐韦。
朝廷的官员连续多次请唐韦回都城,唐韦坚辞不去,后来没办法,是皇帝亲至将唐韦接了回去。
唐韦回到都城之后再任宰相,下令全国开粮仓为百姓们分发粮食和种子,举国免税一年,特殊的地方免税三年。
他不顾反对,重用年纪轻轻的将军徐驱虏平草原叛乱,又安定西疆,硬生生把已经到了灭国边缘的楚拉了回来,甚至一度创造出中兴迹象。
后来这个小村子因为小隐于世这四个字,将村名改为小隐村,时至今日百姓们依然对唐韦隐居在这个村子里的事津津乐道,但这不妨碍他们觉得楚国就该灭。
十几里路当然不会走过去,沈冷他们三人三骑出了县城后一路打马狂奔,官道上人很少,但是两边的农田里都是人,已是盛春,田里绿油油的一片,百姓们弯腰在田中劳作,那场景看起来美的像是一幅画。
“小隐村里有甲子营的人专门负责猪场的事,这些人可能都有嫌疑,所以到了之后不要什么话都说。”
沈冷朝着陈冉喊了一句:“没盖子,你要注意。”
陈冉道:“好像我是大嘴巴似的。”
白牙:“你不是?”
陈冉:“你们这样的误会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
沈冷:“就在你一口一个鸡屁股的时候。”
陈冉:“......”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到了小隐村外边,村口有人进进出出,他们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常月余的猪场不在村子里,是在村后一片空地上,距离村子还有几里远。
到了猪场外边,沈冷他们三个从马背上跳下来,沈冷往后指了指,白牙点头,一个人朝着猪场后边绕过去。
沈冷和陈冉走到猪场正门,门开着,也不见有人看守,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猪哼哼的声音,像是在说陈冉兄弟你来了啊。
陈冉在门口喊了两声,没人理会,沈冷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人扶着刀柄走进大门。
猪场很大,一圈都是猪舍,中间的空地的大房子应该是仓库,可是从进门走到仓库这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沈冷指了指仓库大门示意自己先进去让陈冉断后,陈冉点了点头,将黑线刀缓缓抽了出来。
沈冷用黑线刀将仓库的大门推开,门轴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一开门,一股粮草豆粕的味道就扑了出来,沈冷小心翼翼的进去,仓库里的光线很暗,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里边的情况。
然后沈冷就一愣。
地上似乎有两只脚,人应该是趴在那的,但是大部分身体被草料挡住,沈冷侧着身子持刀绕过去,当看清楚了里边的情况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