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长宁帝军>第八百七十二章 以后还是少见吧
该对我说,陛下难道没有想过,以我和茶儿之间的师徒关系,难道我知道了会不站在沈冷那边?”

“你们都会选择沈冷,沈冷不会选择自己。”

皇帝看着楚剑怜的眼睛:“哪怕现在朕明明白白的告诉沈冷他就是朕的儿子,他也不会去争,朕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沈冷啊......”

楚剑怜沉默。

皇帝说的没错,沈冷就不是那样的性子。

“所以朕才想让楚先生保护他,他没有害人之心,可会有人想害他,不仅仅是大宁的敌人,大宁之内也有人想害他,朕有一个奢求......若是楚先生愿意的话,朕想请楚先生保护沈冷一直到最后,朕将来死了都不是结束,所以楚先生现在还没有喝着杯酒,可以再考虑一下。”

皇帝死了自然会有新君,新君不是太子,不是沈冷,就只能是二皇子李长烨。

可是皇帝担心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二皇子?

楚剑怜皱眉沉思,如果这样说的话,之前听闻皇帝让沈冷和二皇子多亲近,甚至做了二皇子的师父,这就是在为沈冷铺后路,现在的亲近,是为了将来的不疏远。

“好。”

楚剑怜端起酒杯:“我答应陛下。”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皇帝笑起来,举杯示意,然后也一饮而尽。

楚剑怜看着皇帝那双疲惫之中带着欣慰的眼睛:“陛下,如果你不想让太子即位,为何给他可以即位的错觉?”

这样的话,也就楚剑怜敢问出来。

这样的话题,皇帝也就会和楚剑怜聊一聊,因为他不是宁臣,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外人,有些话和外人说似乎更没有压力,好在还只是个外人。

“朕给了他太子之位,让他在内阁学习,朕还让他在朕北征之际留守长安以做监国,朕还给了他莫大的权利......朕是想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因为朕给的这些而迷失心性。”

皇帝吐出一口气:“朕错了,朕不该赌,朕和他母亲之间的事不该牵扯到他,一开始错的也不是他。”

楚剑怜身后拿起酒壶给皇帝倒了一杯:“陛下说的没错,若不想给,不如最初就不给,陛下这样试探,反而会逼着他走向不该走的路。”

皇帝苦笑。

“所以朕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皇帝再次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朕的话也就这么多了,不能再说了。”

皇帝摇头笑了笑:“朕怕离不开你。”

这话说的有些突兀,若是代放舟听到的话一定不会理解,换做别人也许谁都不会理解,可是楚剑怜理解,皇帝身边实在是没有一个可以肆无忌惮说说心里话的人,那些大宁的忠臣都不行,唯有楚剑怜行,普天之下楚剑怜是最特殊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

皇帝不能有这样的朋友,绝对不能有。

所以皇帝才会说他怕自己离不开,他怕的离不开不是离不开楚剑怜,是怕离不开与人倾诉这样的事。

皇帝给楚剑怜满酒:“楚先生说三杯就醉,原来是骗朕的。”

楚剑怜道:“陛下的话,早就把我的酒意吓没了。”

他也苦笑。

早知道就不该来,如果不来,他就不会听到这些话,如果没有听到这些话,他就不会发现皇帝是个如此真实如此有血有肉的人,不发现这些,他就不会觉得皇帝其实是一个可以做朋友的人。

楚剑怜看着面前的皇帝,当世最孤独的人,忽然觉得可笑。

这可笑在于,原来楚剑怜认为自己才是当世最孤独的人......谁又能想到坐拥天下的皇帝才是。

皇帝有许多可以做兄弟的人,那些战场上与他曾并肩作战的人都可以是皇帝的兄弟,可这兄弟之情并不纯粹,皇帝就是皇帝,臣子就是臣子。

所以皇帝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每一个平民百姓都有的皇帝没有,如果有,楚剑怜最合适不过。

“以后还是少见吧。”

楚剑怜起身,拜了拜:“多谢陛下请我喝酒。”

皇帝嗯了一声,眼睛有些朦胧:“你说的对,以后还是少见吧。”

楚剑怜走出屋门,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听到皇帝略带着酒意的声音。

“代放舟,自己记住,回长安后罚你三个月的俸银,酒里掺了那么多水,你是怕朕请不起客人喝酒?该罚!”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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