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德张了张嘴,想要好好跟李思钰辩解一二,最后还是叹气一声,轻轻退去,杨复恭则一脸笑意跟在裴仲德身后离开。
两人谁都未说话,直到离开李思钰那辆马车百步,裴仲德才犹如自言自语说道:“中尉大人,你可满意?”
杨复恭双手背在身后,笑道:“还别说,咱家现在越来越喜欢那小子了。”
裴仲德看了一眼杨复恭,突然笑道:“行乾话语大多都是对的,可中尉大人,你是否真如行乾所说?要知道你是有子侄的!”
杨复恭笑道:“那又如何?子侄如亲生儿子一般?”
说着又叹息道:“咱家也不想处处与陛下作对,可陛下也不能逼迫咱家太甚!想来行乾那小子也不喜欢如此吧?”
裴仲德叹息一声,却不再开口,从河北之事,他就知道朝廷的不妥来,一再如此,一再逼迫李思钰,最后发展到哪一步,真不说啊!
裴仲德抬头看向漫天星斗,突然幽幽说道:“中尉大人,若辽东军与你合作,京畿之地中尉大人为尊,可否留着陛下正统?”
“可!”
“可否避免与辽东军争权夺利?”
“嗯……辽东军不会主动与咱家争夺权利?”
“自然!”
“嗯,可!”
裴仲德叹气道:“那就这样吧,希望你我两军能够相安无事。”
杨复恭点头笑了笑,两人一同仰望漫天星斗……
崔昭玮三人回到自己马车,崔昭玮他们恼怒异常,却不知辽东军算是与杨复恭全面合作了,以后会造成何等风暴,谁也不知。
辽东军向西“逃跑”,这一夜没有任何变故,甚至直到第二日中午时,都未有任何人发现辽东军异常,直到蒋玄晖想要去找裴仲德时,却看到空无一人的谢县。
蒋玄晖大惊失色,他不知道李思钰是否又在耍花招,急忙跑回虞乡大营,令军卒立即查探辽东军动作。
蒋玄晖在营帐内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等待探子,不但蒋玄晖如此,牛崇节、甚至得到消息紧急赶过来的韩建和王行约同样如此。
就在所有人焦躁不安等待时,探子们终于发现了辽东军十数里队伍,在这些探子发现西行的辽东军时,辽东军也发现了他们,数百骑打马追杀这些探子。
汴州探子小七身受两刀,其余同伴皆被辽东骑斩杀,小七伏在马背上,拼命抽打战马,向虞乡狂奔。
追杀探子的独孤战看到无法追上受伤逃跑的探子,只得打马回去禀告李思钰。
李思钰得到消息后,并未有太大情绪变化,他知道这么庞大队伍向西“逃跑”,想瞒是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能逃了一夜半日才被发现,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李思钰深深舒展了一个臂展,回头看向正看向他的大丫,笑道:“一夜半日,兵卒也该休息够了,该是咱们让民众休息了。”
大丫温和笑了笑,起身去拿沉重的战甲,现在就她自己在李思钰身边,小丫和阿蛮在照看孩儿军。
大丫尽管还是不怎么开口说话,神情却温和许多了,至少比刚见到她时好的太多,大丫很是细心为他披好战甲,又一再检查是否有些不妥当,因为少爷曾与阿蛮小姐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毁了一匹战马,毁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亡了一个国家。”的故事。
大丫每天都要为他检查马匹,检查战甲,擦拭他的战戟,甚至检查他的一切饮食,大丫就是李思钰的总管,管着他的一切。
小七逃脱了被杀的命运,一头栽倒在宣武军营前,被大惊的兵卒抬了起来,这时小七才断断续续说道:“辽东军……向……向西逃了……”
说完这话,小七昏死过去,正在营门处等待消息的小校大惊失色,急忙跑去中军大帐汇报此事。
“报——”
“探子回来了……”
正在焦急等待消息的蒋玄晖听到探子回来了,大急,忙大步走到帐门处,自己掀开帐帘,看向跪在帐门外的小校急声问道:“探子呢?究竟发生了何事?辽东军现在在何处?”
蒋玄晖连连问道,让跪在地上的小校有些呆了一下,随即重重叩头道:“秉将军,探子只回来一人,正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昏死前只说辽东军向西逃了!”
“什么?向西?”
听了小校话语,蒋玄晖心下舒了口气,只要知道辽东军在何处即好,避免意外发生,至于哪里并不是太过重要,他的目标是谢县盐池。
可王行约越大急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辽东军招收了不少百姓,差不多都有十万人了,这么多人向西,意欲何为?
自然是从西面过河,进入他的同州之地!
王行约大惊失色,急忙向蒋玄晖、韩建说道:“两位将军绝对不能让辽东军向西,一旦渡河……”
牛崇节皱眉道:“辽东军是否是渡河西行还不好说,应该先派出探子,密切注意辽东军,现在不应该自乱阵脚。”
蒋玄晖看了看牛崇节,眼中神色意味不明,点了点头说道:“辽东军意图不明,的确不应该自乱阵脚,应该先等等看再说。”
听了这话,王行约大怒,指着蒋玄晖鼻子大骂:“我三军现今同为一体,岂能放过辽东军西行,一旦错过了时机,让辽东军西行过河,我同州怎么办?尔等作为,岂是丈夫所为?”
蒋玄晖心下大怒,他如何不知辽东军从赵州向南是为何,若非韩建阻在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