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杨复恭呵呵笑了起来,滋溜一声,喝了一口小酒笑道:“文达,行乾性子想来你也清楚,同州、华州百废待兴,如今河东、河南眼看着又将在河中大战一场,的确不适合扯后腿的朝臣。”
杨复恭看向李思钰道:“不若这样,行乾定下名单,由朝廷签署任命,如何?”
“当然了,朝廷除非给个可以说服行乾的理由,否则不可随意更改名单。”
裴仲德想了想,最终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此时裴仲德有些后悔,后悔之前从同州返回长安,若是没有回去,而是来潼关,这些事情就能早一步得知,就可有足够时间来思索考虑,现在好了,连给他想一想的时间都没有。
看到裴仲德答应了下来,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就依阿父。”
“同州之事就如此定下了,现在再说华州。”
“华州潼关防御使为蒙哥翰,华州太守为大丫……”
“等等!”裴仲德惊叫起来。
李思钰无奈道:“裴老头,又怎么了?”
“刚才说太守是谁?”
“大丫啊!”
“不行!”
李思钰嘴角抽动,不屑道:“至于么,小樱还是监察院院正呢,再说大丫和蒙哥翰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你这老头还不明白么?”
裴仲德张了张嘴,有些无语看着李思钰。
“那也不行,换个人!”
李思钰一指打瞌睡的阿蛮。
“阿蛮怎么样?”
“不行!”
又指向张氏。
“张嫂呢?”
“不行!”
李思钰恼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想做太守不成?”
裴仲德很严肃点了点头。
李思钰有些无语看向裴仲德,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老头也不知道谦虚一下,不是不让你做太守,只是小子另有考虑,总会让你满意的。”
“再说,他人本帅也不信任,就大丫了!”
裴仲德一阵无语,还想再反对,杨复恭开口道:“大丫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何必在此等小事上纠缠不休,算了算了。”
“唉……”裴仲德深深叹息一声。
李思钰看到裴老头不再出声,心下得意,这才继续说道:“此事就如此了,无须再议,现在说下面事情。”
“同、华两州土地全部归本帅所有,趁着还有时间,丈量所有土地,统计所有人丁,所有辽东军卒必须每人书写十张告示,必须让两州所有百姓都应知道两件事。”
“第一,两州所有土地都是本帅的,他们只需向本帅纳税。”
“第二,按照十税一纳税,取消所有入城税,取消所有百文交易以下的税收,至于商品交易税收如何确定,本帅考察后再张榜明确。”
“第三,若遇到不公正时,官府未能为民声张正义时,可直接向本帅投诉。”
李思钰正要继续说,却见裴仲德恼怒一拍桌子,怒道:“行乾,你到底在做什么?”
“两州土地全部归你所有?全部向你纳税?你这是"c"裸的抢劫民财!”
李思钰轻笑道:“是啊!就是抢!裴老头,别说小子抢了你裴家的,就是阿父的棺材本,小子今天也抢定了!”
“你……”
“裴大人,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字辈一般见识,老夫的千亩良田还不是被这小子抢了?”
“你……”
“行了行了,抢了就抢了,这小子还不是为了关中,为了长安。咱们这些世受国恩的家族损失些土地也算不得什么。”
李思钰挑起大拇指赞道:“还是阿父明事理!”
“我大唐之所以强盛,根子在府兵制,府兵制的根子在田地!这点裴老头你不会不知吧?”
“可是所有土地都被你们这些大族占了,府兵制也就没了根基,小子不过想重新恢复大唐强盛的根本,这点土地都不舍的,裴老头,你说你忠于朝廷,不会只是嘴上说说吧?”
裴仲德呆住了,最后苦笑一声:“纵然老夫同意了又如何?同、华两州可不单单有我裴家土地!”
李思钰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从种地纳税这件事情来看,所有土地都是皇家的,至于种地的无论是谁,都像是皇家的佃户。而本帅现在所做之事与皇家差不多,话语虽不好听,可确实如此,其余节度使也一样。在这点上,裴老头,你不会同意吧?别跟本帅说,你裴家不向韩建纳税,不向王行约纳税。”
“同理,这些土地你也可以名义上‘占有’,但你们必须向我纳税一成,而且所有土地必须要有人耕种,一旦无人耕种……也无所谓,但这些荒弃的土地,本帅同样要征收税收,而且荒弃的土地本帅要征收两成税收,连续荒弃三年,本帅就收回土地!”
“非但如此,本帅不管你裴家从哪里弄佃户,但是地租不能超过三成!”
“裴老头,你应该很清楚我辽东之地地租情况。”
裴仲德听了这话,沉默了起来,考虑良久,不得不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一旦不答应,李思钰就会用他自己的法子,强行实行,甚至更加严厉。
李思钰看到裴仲德不再多说什么,继续说道:“按照十税一征收税收,所有税收,各州县不得插手,一律纳入参谋部,由参谋部组建粮储司管辖,并且由小丫和阿蛮组建粮食交易司,统一收购粮食,并建立粮食风险账册。”
“粮储司主要是为了收纳税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