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就会胡说,说……说的什么呀……”李璇突然羞红着脸埋头说道。
李思钰抬手取下头盔,笑道:“公主笑了就好,李某不过就这么一胡说,不过这事情就是这般,人呐总得向前看。”
“愁丝三千,李某不知道公主为何……为何会成了这般模样,只是觉得,再多的忧愁也不是由公主来承担这些,若是所有忧愁都让公主去承担,还要我等男儿作甚?”
李思钰叹气道:“此行河中危险颇大,这里不是河北之地,李某身边也不是我辽东一万悍卒护佑,很难保证公主安危,还请公主莫要再冒险随军前行。”
李璇听了这话,有些担忧抬头道:“李将军你……”
李思钰笑了笑,说道:“公主不习武艺,跟着大军,若是宣武军趁夜偷袭,李某难免会有疏忽,李某自信可无碍,可若是伤了公主,李某当如何向朝廷交待?”
李璇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伸手从颈间解下一块白玉,伸手递向李思钰,脸上羞红更甚,目光却坚定。
看到李璇这般模样,李思钰心下猛然咯噔一下,他就是想装也没法装了,他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他还未能理清,但是公主这个时候跑了过来,还把贴身玉佩送到眼前,这也太明显了。
李思钰苦笑一声。
“公主,您老这也太……李某可是将军,不是书生啊!”
玉佩依然躺在白暇无垢手心里,细长手指微颤,却未收回,就这么放在李思钰面前。
李思钰犹豫半天,叹气一声,伸手接过尚有余温的白玉,苦涩道:“公主这可让李某难做了,李某是有妻儿的,并非良配之人……”
“我知道……”
看着李璇低着脑袋,嘴里说出这句话来,李思钰心下叹气一声,起身道:“算了,今日公主可把李某震晕了,脑袋都昏昏沉沉的,这些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不过公主还是要回潼关才是。”
李璇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如同蚊子一般。
“嗯,全凭……李将军做主。”
李思钰很是无奈,若让她回长安,或是干脆狠下心不理会,估计又该泪水汪汪了。他无奈伸出大手揉了揉小德子脑袋,捏了捏这孩子肥嘟嘟的脸颊,笑骂道:“你小子好好照顾公主,看你都快把公主饿成了骨架子了,你小子倒是胖了不少!”
“嗯嗯,小德子好好照顾公主!”
李思钰说完这些,起身就要离开,在离开时又回头看了一眼满头白发的李璇。
就在他要跳下马车时,马夫宦官突然开口道:“李将军且慢!”
“嗯?”
李思钰奇怪看向眼前马夫宦官,见到此人面色颇为方正,不像一个宦官,更像是一个武将,奇怪问道:“这位公公可有他事?”
马夫宦官正是张承业,按理说,公主与裴贽分开后,公主一行人要早于裴贽来到潼关,可是公主一行人速度很慢,刻意在等待裴贽,再加上李思钰要出兵河中,偷偷潜回长安的裴贽,只是匆匆与皇帝李晔商议了一下神策军之事,就急匆匆追赶公主一行人。
张承业自得了杨复恭授意后,心下大定,一路上尽心尽力,他知道今后自己的后半生可能就落在眼前之人身上了。
“咱家张承业,前来之时路遇杨中尉,杨公公要咱家随身服侍将军。”
“张承业?”
李思钰愣了一下,脑中好像有这么一号宦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也未能想到此人是谁,嘴里却说道:“是监军吗?”
张承业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将军误会了。本来咱家护送公主前来潼关后,就要去河东充任监军一职,路遇杨公公,才让咱家前来服侍将军的。”
“监军?晋王李克用?”
李思钰奇怪打量起来眼前宦官张承业,若是这宦官不开口,他还真想不到此人是谁来。
历史上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史书上说此人是个好宦官,善于理财,比较严正,是李存瑁理财大太监,后来李克用死后,李存瑁问他要钱,他不给,最后被李存瑁打杀了。
李思钰奇怪看着张承业,张承业心下打鼓了起来,不知李思钰会如何处置他。
李思钰开口道:“既然是阿父推荐,张公公就随公主一同回潼关,府内一应杂事就交给公公打理好了。”
说着就想写封信给大丫,却突然发现大丫不再身边,连个“人形笔墨纸砚”都没有。
无奈之下,随意叫了个亲卫,吩咐一声,安排一下护送公主返回潼关之事,这才作罢。
大军前行,朱温第一时间内得知了此事,本犹豫的宣武军不再犹豫,由朱友裕亲领两万大军驻扎在风陵渡北岸。
风陵渡距离潼关不是很远,可以说很近,一日半日的距离。
李思钰于南岸,朱友裕于北岸,两人隔河而望。
李思钰看到朱友裕一身披挂,丝毫没有河北所见那种翩翩公子模样,暗暗点头,此人的确可谓是朱家二代领军之人。
在李思钰观察之时,朱友裕也在观察李思钰和身后一万人马,越是观察,心中越惊。他知道李思钰的的确确只是带着五千兵马前来关中的,其余兵马必然是新近招纳的民壮,可这才几日,怎么看着这些民壮已然如同最精锐的辽东军一般。
朱友裕深吸一口气,抱拳大喊:“李悍虎,多日不见,怎么今日前来此地?不会是李将军要再起刀兵吧?”
李思钰大笑道:“哈哈……朱兄多虑了,李某前来是想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