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若不等杜让能开口,笑道:“本相听说同州、华州是李悍虎买来的,听说还有王行约王节度使大人的亲笔画押……”
“呵呵……徐相,这等小儿之言,徐相身为朝廷之相也会轻信?”
“哈哈……”
李克用话语刚落,惹得满堂哈哈大笑。
盖寓忍不住笑道:“两位朝相大人,这种事情也就骗骗他人罢了,两相素来贤明,自不会被那关外小儿欺骗!”
杜让能看向满堂点头赞同的诸将,摇头笑道:“本来本相也不愿意相信,可是在虞乡见到王节度使后,本相也不得不相信,诸位可能不知,那小子正要把河右之地卖给王节度使呢!”
“什么?”
“无耻小儿,他敢!”
“好大的贼胆!”
“……”
呼啦啦一阵桌翻椅倒之声,宣武军将领纷纷大怒起身,向着杜让能一阵咆哮。
杜让能好像没事人一般,该吃的吃,改喝的喝,丝毫不理会大怒的宣武军。
朱温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杜让能,冷声说道:“的确好大的狗胆,就不怕撑死了你们!”
杜让能喝了一杯酒,重重吐了一口酒气,这才笑道:“东平王此言过了,过了啊!朝廷岂能……呵呵也没实力去夺河右。”
“诸位就当是那小子酒后胡言好了。”
杜让能又说了一句。
“反正那小子估计不是狗胆子,而是狗熊胆子……”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李存瑁没有接受盖寓去见老爹李克用,但是今日却坐在李克用身下,听到杜让能话语,有些担忧看向一脸镇静的杜让能和徐彦若,眉头皱起。
“杜相,李悍虎胆子一向不小,这点纵然小侄不想承认也不可能,就是不知李悍虎可还有其他地方售卖?”
李克用听到儿子这么一说,不但是他,就是其余众人都愣住了,杜让能却抬头看向李存瑁,身子直了许多,面色也郑重了起来。
“王爷,世子可不简单啊!恭喜王爷后继有人!”
李克用看了一眼李存瑁,向杜让能点了点头,说道:“杜相,难道李悍虎真如我儿所说,真有他地可售?”
杜让能点头笑道:“还真有!”
“哦?不知是何地?若是价格公道,本王倒想买来一处。”
“唉……王爷最好还是不要听为好啊!”
李克用心下登时感觉不妥来,看向杜让能的脸色也阴沉了许多。
“呵呵……那小子挺胡闹的,说是什么准备把太原府卖给李罕之,把汴州卖给时溥,或是朱家兄弟,诸位说说,这不是胡闹吗?”
“什么?”
“好大的口气!”
“混账东西!”
“……”
李克用差点没把肺气炸了,满堂文武纷纷起身大骂,还好李思钰没在这里,否则就成了一场重大的批斗会了。
唯一没有起身大怒,反而沉默不语静静坐在座位上,这就是李存瑁。
李存瑁听了杜让能话语,心下更加担忧,对自己猜测之事更加担忧起来,或许所有人都当这只是个笑话,唯独他不会,他知道,李思钰既然说了这些,心中也定然有过这个想法,只不过需要后继去实现罢了。
杜让能不理他人,唯独看向沉默不语坐在座位上的李存瑁。
众人愤怒大骂,可随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纷纷看向杜让能和李存瑁两人,看着两人默默对视。
“杜相,不知太原府价值几何?”
“混蛋……”
李克用听到李存瑁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大怒,抽刀就要砍杀李存瑁,却被盖寓一把拉住,死死抱住李克用。
李存瑁好像丝毫没在意自己安危,更没去看向暴怒的李克用。
李存瑁死死盯着杜让能,眼神冰冷的让人心悸。
“太原价值几何?”
狼一般嗜血眼神让杜让能心寒,不知该如何张嘴。
“太原府,价值几何?”
李克用再次问道。
满堂寂静无声。
就在杜让能张嘴想要说什么时……
“报——”
“报!河东军转道闻喜县!”
“什么?”
李存瑁豁然起身,大步走到跪在地上探子,一把提起,脸色狰狞。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