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种之事,都会有人分类发放给政务院、资政院、监察院,让其处理,并且要以公文告示明贴于街道各处。”
“辽东审理冤屈案件,可不是主官决定的,按照规矩,需要十名以上的贤者观案,并参与审案,避免冤屈之事的发生。”
裴仲德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
“哈哈……,仲安所言不差!”
两人回头一看,可不正是李思钰。
李思钰正在训斥阿蛮,她这次可把他坑惨了,小丫头好像也知道错了,站在一边低头耷脑,脚下却轻轻摩擦地面,看的他一阵摇头叹息。
这哪是认错的态度!
就在他叹息不止之时,亲卫过来汇报。
阿蛮小心抬头,正被李思钰抓了个正着,赶紧又低下小脑袋。
看着她这般,李思钰又是一阵苦笑。
“罢了,罢了,你这丫头何时才能省点心?”
“哎~去玩吧,不许再去找月里朵!”
“过几日就该回去了,别只顾着给自己买东西,你婆婆、阿娘,还有那些小伙伴都买些带回去。”
阿蛮终于松了口气。
“阿爹不生妞妞的气了?”
李思钰苦笑一声,伸手很是揉弄她的脑袋。
“说都说了,还能如何?妞妞,以后做事说话都要好好想想,不可再如此鲁莽。”
阿蛮点着小脑袋。
“哦,妞妞记住了!阿爹,妞妞去玩了!”
说完一溜烟又没影了。
李思钰再次摇头苦笑。
使劲揉了揉脸颊,大步走了出,这可是他的为数不多的得意之事,忍不住大笑起来。
“行乾若知二位要前来,定会扫榻静等贵客!”
马文豹一拱手道:“行乾客气了。”
“仲安与先生闲来无事,这才与先生前来唠叨行乾。”
“嗨!这是何话,仲安客气了!来来,一同进府。”
随即眼光看向那老书生双手拢在衣袖中,衣物单薄,身体颤抖,吩咐身边亲卫道:“给老宋拿件大氅披上,在弄个火炉,这天也太冷了!”
那老者在李思钰出来时,就看向这里,不过并未站起身,听到这话,也不得不站起,拱了拱手。
“小老儿谢过大帅好意,不过大氅火炉之类就不必了。”
李思钰大步走到这老者桌案前,笑道:“怎么,老宋心中可还有气?”
这“老宋”,名叫宋钰,跟李思钰一般,都带有个“钰”字,命运也不是很好,至于是不是这“钰”字之名者都不是很好,他不知道。
宋钰是个秀才,说起来,大唐的秀才更少,地位要比后世的举人还要高,文采上,秀才更胜一筹,品德也很好,就是脾气臭了些。
李思钰是挺喜欢这类人的,从河东把宋钰一家人掠到了辽东,宋钰心中是有些气愤恼怒的,对李思钰想招募他,从不假辞色。
可……生活还要继续,老妻和子女都要张嘴吃饭,无奈下,只得在李思钰家门前弄了这么一个生计。
他故意在李府门前摆了个这样的摊子,本想着要羞辱李思钰一番,可随着李府在他头上弄了个敞篷,随着那些写的不平之事被一一张贴出来,这心下怒气也逐渐消失了,可身为文人风骨的秀才,有些事情无法低头,不过对李思钰态度好了许多。
宋钰拱手道:“大帅能如此爱护百姓,此乃辽东百姓之福,老朽岂会怨恨大帅。”
李思钰笑道:“那又为何不接受小子心意?老宋,你现在可是代表百姓利益,若是冻坏了,如何为百姓做主,跟本帅打擂台?”
“这……”
宋钰一时不知该如何起来。
李思钰笑道:“你就不觉得,吃本帅的,喝本帅的,还要跟本帅打擂台,这不挺爽的吗?”
宋玉瞪大了眼睛,眉毛都竖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
“老朽岂会如此下作!”
“唉~老宋,你这可就不对了,这样想,本帅觉得才是对的,你想啊,这心气都憋在心里,回家岂会开心,还不是拿老妻出气?在本帅这里,把心中憋闷都发泄完了,唉~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也能跟本帅多打几年擂台不是?”
“你……老朽岂会……”
宋钰大怒,指着李思钰鼻子。
李思钰伸手按下宋钰手臂,一把搂住这老儿脖子。
“我说老宋,你也真是的,不就一个大氅,一个火炉嘛,至于吗?咱们也算邻居了,这远亲不如近邻,有你这个强项令在身边盯着,也能让本帅少犯错误不是?”
“哼!”
“行了,为老者尊,都这么大了,岂能再如小儿一般,与本帅置气可有损你这秀才之名啊!”
裴仲德与马文豹在一旁微笑看着,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两人。
只见李思钰向亲卫骂道:“还愣着干嘛!”
亲卫这才醒悟,暗骂一句,赶紧跑回府里去拿大氅和火炉。
李思钰身材高大,搂着宋钰就跟搂着孩子一般,有些怪异。
“老宋,今日我家来了两位大才,学问可不比你差,要不要随小子去家里喝几杯暖和暖和,聊几句?”
“大帅既然有贵客拜访,老朽岂会打搅。”
李思钰松开宋钰,拍了拍这老儿肩膀。
“那行,小子大门随时为你老宋敞开,啥时觉得口渴了,就去喝一杯,别给小子面子。”
李思钰转身拉着马文豹手臂道:“行了,咱们也没必要在门前打扰老宋了,进屋再聊。”
就在三人要进入府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