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不管三年五载,我杨炎总是要从道州回来的,那时候元相的仇、三郎的恩,就都让我来报,指此水为誓。”说完,杨炎扶着妻子,向高岳话别,在登船前他说了最后一句,“三郎,坑害元相的人,叫做——叫做刘四。”
高岳捧起衣袂,站立在水边,目送着杨炎的船只,向着韩公驿的方向而去。
好长一会儿后,他转身向着灞桥驿的方向走去,那里的驿厩里还停着他雇来的马匹。
但没走几步,他便突然一阵脚软,径自坐在那棵柳树之下。
原本的种种猜测已经连成一线了:
杨炎说,坑害元相的人,叫做刘四,这个四当然也是行第;
而这位刘四应该正是那位在他穿越来的当晚,于风雪里买蒸胡并上朝的那位老者;
这老者曾经对自己说,他的职责便是替朝廷管四样东西,让他不堪重负。
现在高岳明了,四样东西,应该分别是钱、谷、盐、铁。
而这位刘四,应该就是朝廷吏部尚书,领东都、河南、江淮、湖南、荆南、山南东道十路转运使,兼唐帝国租庸、盐铁、铸钱、常平四使的刘晏,刘士安。
刘四,刘晏。
杨大,杨炎。
而我“高三”还未有考中科举进士,就要面临夹在这二大巨头间的局面了。
是危机,还是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