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手术室,出去!”医生惊讶的望着闯进来的邋遢汉子。保安呢?保安哪儿去了。
“你们是救不了他的”
男人没有理会医生,自顾自的说着。每走一步便散发出一阵恶臭,引得别人一步步退离他。男人毫不在意般,扒开程晨的眼睑,左右个看了一下。
“喂,你干嘛!”
男人扒开程晨的右眼,用手指伸到角膜上一抹,一片美瞳出现在男人手指尖端。边缘是乳白色,中间是棕色,最里面是黑色。一只仿人眼的美瞳出现在众人面前。要不是都是些学医的,还真以为那时程晨的角膜。
“是个大家伙哟”轻挑的吹了声口哨,程晨那血红的双眸出现在男人眼中。
“离魂之症”看了看周围,男人将手中一直紧抓不放的东西撒到了程晨身上,似雨点般,稀稀落落的落在程晨身上。程晨走到男人面前,好奇的看着念念有词的他。
“小子,我知道你能听见,赶紧回来,机会可只有这一次”像念广告词般脱口而出。程晨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一道未知的力量拉扯着自己。
“咳!”
猛然起身,茫然的看着四周。看着早已吓呆的众人,男人牛气冲天的拍了拍手。
“ok”
旁人早已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捡起床铺上的东西。大米,白色的大米洒满了床铺。看着邋遢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男人和那扑鼻而来的恶臭,安晨最终选择……离去。
“喂,小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程晨不理会身后那气愤的声音,虚弱的扶着墙壁走向门外。自己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有大仇未报,所以自己不能倒下,也不能停留。艰难的挪动着双脚,自己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
“谢谢”
程晨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不然的话,自己的灵魂还不知道在哪儿飘荡呢。那种无家可依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孤独如潮水般像自己涌来。没人倾诉,没人理解,没人倾听……
“喂,小子我可以帮你报仇”
挥开男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程晨血红的右眼更加红艳,如同滴血般。
“不需要”不需要,我自己有双手。不需要,芙蕾和王叔的仇自己来报。
“你觉得以你一人之力,能做到什么程度”弱的不可思议,只不过一个离魂之症就虚弱到走不了路。要杀死那个家伙,这么弱的实力可不行。
没有理会身后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程晨觉得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吃饭!工作!
程晨清楚的知道,如果在不想办法找到一份工作来维持自己的生活,那么自己面临着的将是饿肚子!可是,在第八次被赶出来时,程晨终于奔溃了,自己都还没开口,才刚进门便被赶了出来。
“你找不到工作的,我都说了,我勉强收你为徒”陈福依旧贼心不死的劝说着,试图能使程晨动摇。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程晨,望着一直跟随着自己的男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程晨一直在自我安慰。‘这是老人,自己要尊老爱幼’忍着心中那团无法爆发的怒火。
真的,如果他不是老人,程晨一点要把他打到怀疑人生。一直尾随着自己也算了,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自己不放。陈福没有管已经接近火山爆发边缘的程晨,继续着自己的劝说大业。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我一孤寡老人,在这里叭叭叭的说一大堆,竟然没半点反应,你……”似乎想到什么般,陈福停顿了一下。
“对了,你没心”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语,却如同针尖一般,刺痛着程晨提醒着他,那段被他强迫遗忘的记忆。
指甲深陷手掌,牙关紧闭。明明是烈日当头的盛夏,可程晨却感觉无比寒冷。陌生的路人从身旁擦肩而过,那蠕动动的双唇和淡漠的表情,似乎在责怪他,责怪他的懦弱。王叔和芙蕾的死,都是哏在自己那早已空荡心口中的一根刺,无法剔除,也无法消失。
看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程晨,陈福一脸的莫名其妙,他怎么了?自己说错话了吗?
回忆了一下,似乎没说错啊。当时在医院时,自己敢确定自己看到他绝对没心脏。因为他的心脏根本就没跳动!是空的。
沉闷的感觉向程晨袭来,捂着眩晕不止的脑袋。
“救我!救救我!好痛啊!”
尖锐的声音响彻在程晨脑海中,整个头脑仿佛都被那个声音给霸占了。
“喂,你去哪儿”
陈福一时未反应过来,被突然狂奔起来的程晨甩在了原地。虚弱的身体根本支不住程晨这么折腾,原本就很虚弱的身体开始泛软。
陈福马上追到了奔跑中的程晨,上气不接下气的跟着他狂奔。
人群拥挤的河边,程晨努力的往前挤进。刚刚那声救命似乎就是从这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音调在诉说着主人的痛苦与恐惧。
“真可怜”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造孽啊”
议论声矢志迭起,眼前的一切映入程晨眼帘。
石板地上摆放着十多具婴儿的尸体,尸体由于在水中浸泡已久,早已泡的膨胀不堪,已经很难辨认原有的模样。一具具的摆放在白布上。
前几天新闻里就有报道称,有许多医院处理弃婴和流产儿就是丢入河中。这应该是附近医院的弃婴。可是,自己刚刚听到那声求救声是什么呢?那个声音……绝不可能是这些连话都不能说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