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说,这位前奥尔良公爵也被雅各宾派于1793年11月送上了断头台,倒是什么也没捞到。
玛蒂尔达有些发窘。“当时的奥尔良公爵先生不是被迫的嘛……”看见夏尔又想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忙做了个手势阻止了,然后继续说了下去,“好吧,我们别纠结这个问题了。不仅他的爷爷是个弑君犯,而且他也没有什么财产,也没有什么地位……我的父亲查了,他之前是一位军官,之前在北非服役过,作战还算勇敢,获得过几枚勋章,还得到了上尉军衔。但是由于被人告发他经常发表一些激进的共和派言论,他一年前已经从军中退役……”
“也就是说他现在又没有钱又没地位,所以您的父亲坚决不愿意将您的姐姐嫁给他,对吗?”夏尔总结道。
玛蒂尔达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辩解的话,但是最后她还是干脆地点了头。“是的,就是这样,而且我也看不出现在他的态度会有什么松动。”
“您的姐姐应该恳求过很多次吧,否则不会直接走这一步。”
“是的,姐姐求过父亲多次,但是都被父亲断然拒绝了,”玛蒂尔达面色十分阴沉,语气中甚至还有些颤抖,“有一次他们还大吵了一架,父亲气得说宁可把姐姐嫁个一个蠢货,也绝不让会让她嫁给那个人。我那天真的看呆了,父亲从没发过那么大火,而姐姐从没哭得那么厉害过……”
“我很荣幸,迪利埃翁小姐。”夏尔突然说。
“嗯?”
“在您的眼里,我比一个蠢货强,我很感谢您对我的评价。”夏尔郑重地道谢。
玛蒂尔达突然笑了出来,脸上的阴霾散了不少。
“您果然发现了,没错,我打算撮合您和姐姐,如果姐姐移情别恋爱上您的话,那一切问题不都直接解决了?可惜……”她又黯然摇了摇头,“太晚了。我真的没想到,那一天居然姐姐已经打算干出这种事了!”
“看样子他们确实已经爱得很深了。”夏尔冷静地评价。
“那现在,您家里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呢?”玛丽问。
“一团乱麻,”玛蒂尔达低下了头,“姐姐自从被抓起来之后就一直哭闹,问她的情人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连饭也不肯吃;而父亲也对她不理不睬,而且好像是打算随便找个人把姐姐嫁出去……要么就把姐姐送进修道院。”
“太残酷了……”芙兰看着自己的哥哥。“您的姐姐会接受这种命运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吧……”玛蒂尔达皱紧了眉头,“也许……也许……上帝啊,也许她真会去死的!”
“上帝啊!”玛丽也惊呼起来。
“那您打算怎么办?”夏尔倒还保持着冷静,“您今天来,肯定不只是为了告诉我们您家里的这些——恕我直言——丑闻吧?”
“丑闻?”玛蒂尔达又苦笑了起来,“没错,确实是丑闻。但是……”
她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里面带着莫大的决心。“比起丑闻来,我更看重姐姐的生命!父亲现在似乎是打算不管这个女儿了,但是……但是我要管,我要救出姐姐来!”
“嗯,救出来!”芙兰和玛丽同时应了一声。
少女们在这种浪漫故事面前总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夏尔用眼神阻止了两个丫头的起哄。“那您打算怎么救呢?”
玛蒂尔达吸了口气,然后郑重回答。
“里应外合,我先让姐姐跑出禁闭室,然后您们将她带走。”
“怎么让她跑出来呢?她现在应该被看得很紧吧?”夏尔质疑。
“当然要先老实几天,麻痹一下家里负责看押她的仆人。然后……”玛蒂尔达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夏尔,“特雷维尔先生,您觉得我这幅眼镜怎么样?”
“嗯,挺好看的,黑色玳瑁框配着您洁白的肌肤给了您一种神秘的知性美,镜片的每次反光都能让人心驰神摇,相比较您以前的细金丝边框所带来的雍容华贵,现在的眼镜给了您别样的魅力……不过我建议您每隔几天换一次眼睛,不要老是用同一样,这样您的气质和魅力就将无人能挡。请您不要质疑我的评断,我可是专业的眼镜娘评定砖家,没错的……”最后一句夏尔说得很小声。
玛蒂尔达脸上突然布满了红晕,然后几乎是喊了出来。
“您在说什么傻话啊!我的意思是这么厚重的眼镜下,您能完全看清我的脸吗!”
夏尔从兴奋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妹妹正用熟悉的看一团破画布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一直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玛丽,眼神也有些奇怪。
“呃……您不要介意,我刚才……”夏尔的脸有些发窘,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换装?!”
“是的,我这几天都会用这副眼镜,然后每天都去探视姐姐,让家里人熟悉我这副装扮和行动规律。然后,再过几天,我就进去和姐姐换装,让姐姐跑出来!我和姐姐的样貌差不了太多,身高也差不多,如果换装的话应该不会被立即发现。”玛蒂尔达捏紧了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