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博拳社在很多年前,就打通了这条通往大铜镇的镖路。
常例米镖一年一次,走了很多年,被选上出镖的人,这几年来都没有出过什么意外,反而会因为走这趟镖得到不少的银子,因此送行的家眷,倒没有显出担忧的神情,反而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有说有笑。
这次常例米镖带队的,仍然是洪博拳社的大公子——秦楚。
这几年,常例米镖都是由他来带队,可以说早已轻车熟路,所以秦元对这趟镖很放心,也就没有出面相送。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常例米镖的车队里多了个秦家的三公子——秦昕,因为秦楚十八岁就跟着父亲出来走镖了,所以大家也都以为三公子是出来历练的,也就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至于秦昕要去大铜镇送信和送“九叶冰莲”的事,那是谁也不知道。
此时秦宅大院门口,秦昕的身边正站着一个美貌的妇人,她紧紧拉着秦昕的手,一个劲的交代道:“路上多穿点衣服别着凉了,每顿饭都要按时吃,别饿着肚子赶路,衣服都带够了没有?对了,我给你的包裹你都装好了吗?没落下什么吧?……”
秦昕是一个劲的点头道:“知道了娘,都带着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吧,这不是,还有大哥吗?”这美妇人正是秦昕的母亲——楚玉。
“你以为你有多大呀,又从来没有出过门,你爹也真是的,这么小就让你出去护镖。”秦夫人担心的说道。
“娘,我大哥不也是十八岁,就走镖了吗,何况我今年都十九岁了,你就放心吧。”秦昕也只能安慰母亲道。
“楚儿皮糙肉厚的,你怎么能和他比?”秦夫人笑道,这个小儿子虽然武艺不错,但是在她心里却仍然象个孩子一般。
秦楚在一旁听到了,呵呵的笑道:“娘,有我这个皮糙肉厚的哥哥看着三弟,你就放心吧。”
秦夫人假装怒道:“回来的时候,你三弟要是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楚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娘,三弟一根头发都少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可要出发了。”
秦夫人虽然心中不舍,但看看时辰确实不早了,所以还是松开了秦昕的手,眼圈一红的挥手道:“你第一次出远门,凡事要多听大哥的,楚儿,照顾好你三弟。”
“知道了娘。”秦昕翻身跨上一旁早准备好的马然后说道。
秦楚对美妇人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趟子手大声说道:“时辰到,鸣锣!”
“当——当——当——”
三声锣响过后,人群慢慢的安静了下来,秦楚清了清噪子,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出发——”
一声令下后,洪博拳社门前的车队,开始有秩序的一辆跟着一辆的出发了。
秦楚和秦昕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两人不时回头,一个劲的对美妇人挥手,喊道:“回去吧。”
秦夫人也是不停的招手,直看着车队走远了,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秦家大院。
秦家两兄弟并马走在一起,一边走着,秦楚一边给秦昕讲着一些走镖的经验和趣事。
喊镖可是门大学问,这都是秦元、秦楚父子俩,这些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到哪个地头上喊什么号子,到哪了要交常例钱,到哪里要小心提防,哪里可以安营,哪里可以扎寨。
他也不管秦昕记得住记不住,江湖中的规矩以及行话暗语,还有前几年遇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只要他想得起来的统统都讲给秦昕听。
秦昕一直在家里勤练武功,平时都很少出门,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本就兴奋异常,现在听大哥讲的事情,更觉得处处透着新鲜,不停的问这问那。
秦楚见三弟听得津津有味,问得问题也往往能切中要害,有个好的听众,他讲起来也就觉得十分的带劲。
一路行来,青林城的人几乎都知道洪博拳社一年一次常例米镖,所以所到之处人们都纷纷让道,两人带领着车队谈谈说说,不知不觉得就要出青林城西门。
两人想谈正欢,道边却突然蹿出个俊俏的公子哥来,两手撑开,挡住了秦昕二人的去路的正中间。
秦昕二人不提防下,急忙拉住马头,还好他们本来就走得不快,所以才及时停了下来,并没有撞上拦路之人。
他们一停,后面的车队也就跟着全都停了下来。
秦楚讲得正开心,突然被打断,心里很是不高兴,大声道:“你小子?怎么回事?干吗挡住我们的去路?”
秦昕也拉住马头一看,认出来了挡路之人,这不正是那天他无意中打伤的那个小乞丐吗?
这姑娘长得非常漂亮,那天魏怀春把她脸上的黑灰擦掉后,他就将这一张面容记了下来,虽然今天她仍是女扮男装,但是秦昕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挡住秦昕他们的,正是丰源山庄的大小姐——邱妙雪,其实她昨天就女扮男装的到了洪博拳社,见门口没有人,她又不懂什么规矩,直接就往里进。
洪博拳社第二天要走镖,所以大家都帮忙去了,连门口站岗的八大金刚也都去帮着搬运东西,门房只留下了一个值班的李胖子。
李胖子今年出镖又没被选上,心里本就很郁闷,一个人在门房里也觉得无聊,突然看见一个人,既不敲打门环、投名贴,也不说字号、报家名,见门开着就往里闯,还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
他当然就要过去,把邱妙雪拦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