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我想稍微占用一点你们的约会时间。”
沐浴在一抹晨光中的圣安布罗轻笑着打断了墨檀,缓走到两位年轻人面前,慈眉善目地说道:“忘语虽然之前跟我见过几面,但这种私下场合似乎还是第一次,至于黑梵牧师,我早就想和你好好聊聊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反正本来也没什么事,刚才的请辞也只是不愿意打扰人家,而既然安布罗已经这么说了,他们自然没有必要去拒绝这位教皇冕下‘稍微占用一点时间’的要求。
“无需拘谨,女神面前众生平等,教皇也好、圣女也好、牧师也罢,我们之间的区别仅仅只是职责不同,而这次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
安布罗莞尔一笑,然后轻轻抬了抬手中那柄顶着巨大水晶的白金权杖,下一瞬,一套朴素的雪白色桌椅便出现在了三人中间:“坐下说话吧。”
于是墨檀和语宸便带着少许紧张感落座了,彼此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困惑......
“真的只是心血来潮而已,我来这里本来是找夏莲的。”
安布罗见状不由得哑然失笑,只得又强调了一遍自己并无特殊目的这一事实,然后才颇为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对语宸问道:“体内的黑暗神力情况怎么了?”
面对这个略有些犀利的问题,墨檀和语宸都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毕竟夏莲都知道的事,这位教皇冕下没可能不知道,而‘玩家’这一概念之外的东西,那位圣女姐姐也不可能会对曙光教派的最高领袖有丝毫隐瞒。
“感觉已经没有大碍了。”
语宸讪讪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能够驾驭黑暗神力这一事实有些不好意思,糯糯地说道:“现在身体情况很好,神术的使用方面也没什么问题,唔......也包括黑暗神术......对不起......”
安布罗愣了一下,然后才哭笑不得地摆手道:“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事情我都听夏莲说了,你又不是自愿成为黑暗女神的神眷者的,而且力量是力量,信仰是信仰,尽管无论是两位女神,还是曙光、暗夜两个教派之间的关系都很紧张,但那终究还是信仰层面的冲突,而力量是无罪的,只要你的信仰依然坚定,我和夏莲都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你、帮助你,还有汤姆他们,当然了,知道这件事的人终究还是不宜太多,毕竟还有更多人搞不清楚力量与信仰的差别,所以忘语你的黑暗神力终究还是稍微藏着点好。”
“是,教皇冕下。”
语宸像模像样地对安布罗行了个曙光信徒的通用礼(大意为愿神保佑你),用力点了点小脑袋:“我一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稍微藏着点并不是绝对不许用。”
安布罗先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正色道:“在性命攸关以及你在仔细斟酌后断定是关键时刻的情况下,我希望你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一切手段,就像......在砂瓦城里的那次,你为了予以他人救赎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呵呵,我想我应该并没有说错,毕竟当时你们应该还不确定我对此事的看法......总之,你不惜冒着巨大的危险去运用黑暗神力,只为让当时守护自己的骑士们活下来,我由衷地为你感到骄傲。”
语宸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然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其实是......多亏了墨......黑梵才对,战术都是他制定的,我只......只是听他的话而已,所以......那个......”
“行啦,不适合撒谎就不要强行扯淡,你脸都红到耳根子了。”
墨檀又感动又好笑地看了语宸一眼,然后对安布罗摊手道:“当时的局面场面确实是我一手促成的,不过在我的计划中可没有让忘语暴露黑暗神力这一环节,事实上,当时我给公主卫队的命令是‘牺牲’,给忘语的命令是‘努力活下来’。”
语宸顿时捂住了小嘴,给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家伙发了一大串消息——‘o(≧口≦)o、(⊙x⊙;)、o( ̄ヘ ̄o#)、*( ̄皿 ̄)/#、(╯-_-)╯╧╧’
不过三观似乎非常端正的教皇冕下似乎并没有感到不快,只是微笑着向墨檀问道:“是为了让忘语活下来么?”
“不完全是。”
墨檀沉吟了半秒,实话实说道:“因为在我的判断里,就算忘语她与那些护卫们并肩作战,也绝对坚持不到大部队进城,所以当时摆在我面前的选项只有两个‘全死’以及‘活忘语一个’。”
安布罗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他继续问道:“那么如果你当时知道,如果忘语使用黑暗神术参战的话有可能全员生还,还会让她优先保护自己么?”
“不会。”
墨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哦?”
安布罗挲姿着手中的权杖,转头看了一眼仍在因为自己刚才那句拙劣地谎言而低头对着手指的语宸,笑道:“其实我觉得黑梵你完全可以为了让忘语开心点而表示‘依然要以她的安全为重’。”
“没必要。”
墨檀却是摇了摇头,也笑了起来:“她理解我的。”
毕竟两人同时玩家,在游戏里死顶多也就是建号重来,所以三观完全可以更正一些。
“不错,你们很好,都很好。”
安布罗对两人投以赞许的目光,将权杖平放在膝盖上轻轻拍了拍手:“身为神眷者的忘语就不说了,她总让我想到圣典里的那位初原圣女安吉尔,倒是黑梵牧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