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无力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再多跟他说几句话,非得被气死不可。
“给你,我不喝这种东西。”还是红珊的陌上芳菲好,绵软香甜,回味无穷,喝这种烧刀子,跟自虐没什么区别。
唉,一说起陌上芳菲,就想起红珊,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她并非一般的娇弱女子,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也不知把她托付给金猊那家伙,到底是对还是错,这俩人一向不对盘,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
房间长年累月,与黑暗寂寥为伍。
哪怕是站在房间外面,也感觉不到丝毫的人气。
守在门口的侍卫都要受不了,更何况被关在里面的那个人。
但偏偏那人悠闲自在得不行,仿佛那黑漆漆的、冰冷寂寥的大殿,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缤纷花园,幽静美妙,令人心旷神怡。
这不,殿内又传来了悠扬的笛音,婉转清灵,绵延回响。
每天能有幸听到这样的笛声,也算是一种荣幸吧。
侍卫们纷纷听得入迷,好似灵魂也随着思绪的飘离,而去往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渐渐的,那笛声从悠扬,转为高昂,又从高昂,转为尖利,宛若有萧索的杀气在耳边回响,刀剑碰撞,血溅三尺,一团团仿佛深渊般的恐怖气息,迎面而来,将人卷入无止无尽的黑暗之中,无法呼吸,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一片绝望的黑暗中,不停地下沉,下沉……
唔——
侍卫们捂着耳朵,纷纷跪倒在地,七窍流血,死状极惨。
呵……
一声轻笑,刚出口,就消散于血腥的空气中。
紧阖的门扉,从从内推开,一身青衣的男子,踏步而出。
远远看去,男子仿佛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仙子,一举一动,皆fēng_liú雅致。
容凤抬眸,原本淡漠的脸容上,忽然浮上一抹厌憎。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铁甲来回摩擦的动静。
不到片刻,他便被一群手持长戟的侍卫团团围住。
果然不会让他这般轻易离去。
青色的靴子,朝前迈了一步。
就这一步,便让全副武装的侍卫进入了警备状态,纷纷举高手里的长戟,指向站在最中央的容凤。
“请太子殿下止步。”站在最前方的一名侍卫道。
容凤却像是没有听见,又朝前走了一步。
“请太子殿下止步。”那人又高声重复一遍。
“都给本宫让开!”手一挥,带起一片劲风,站在前排的侍卫倒下一片。
前排的侍卫刚倒下,后排的便立刻顶上。
“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命令!”出言警告的侍卫举起手来,掌心是一枚袖珍的金色令牌。
容凤看也没看:“我不管谁的命令,谁阻我出宫,我便对谁不客气。”
侍卫也很坚持:“卑职也不管殿下要去哪,卑职的责任,便是阻止殿下离开东宫。”
容凤眸色沉冷:“这么说,你是想死了?”
“卑职不想死,卑职只想完成自己的职责。”
手指微动,一片自半空坠下的落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侍卫飞去,软绵的树叶,似锋利的飞镖,刺进了侍卫的脖颈。
他捂着脖子倒下,一眨眼的功夫,地面便汇聚一摊浓稠的鲜血。
其他侍卫吓坏了,看向容凤的眼光,就似在看一个魔鬼。
“再说最后一遍,拦我者死。”
话落,又一个高亢的声音,越过侍卫,传至耳边:“好大的口气!是不是朕拦着你,你也要对朕痛下杀手?”
金色的人影,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快步而来,立于侍卫身前。
纤长的眉,几不可察的颤了颤。
“父皇,儿臣要出宫。”
“你知道为何朕要将你禁足?”汐国国君问。
容凤垂目不语。
“朕从来都不是个听信天命的人,所以,才会明知知道你患病的情形下,依旧将你立为太子。”男人目光灼灼,帝王威严尽显,但看向容凤的瞳眸深处,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凤儿,可你却让朕失望了。”
容凤也抬眸看向汐国国君,与对方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明显的悲伤,眼底却是漠然一片,“这是您欠我母妃的,不是么?”
说起母妃二字,汐国国君眸底的悲伤越发浓重了,“既然你明白,那就更应该听从你母妃的遗愿。”
“父皇,人死不能复生,我的人生,为何要听从一个死人的安排?”
“逆子!”汐国国君大怒,“那可是你的母妃,你怎能这样说她!”
“难道儿臣说的不是事实?”
汐国国君怒意更甚:“凤儿,你真是病得越来越厉害了。”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的肺腑之言,与我的病没有任何关系。”
汐国国君却是一脸黯然,无奈地看向他:“凤儿,在你的病没有痊愈之前,朕不会让你离开东宫半步。”
这下就麻烦了,看来自己想要出宫,免不了要花费一番大力气,“父皇,您知道的,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儿臣。”
“朕当然知道。”容凤的能耐,在他年幼之时,他便已经知晓。
“既然如此,父皇还要拦着儿臣么?”
“凤儿,听朕的话,好好治病,等你的病好了,父皇自然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
原本平静的心,陡然间躁动起来,他不耐低吼:“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