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住下之后,冷悠然站在房间的窗子边,打量着这外面的客栈小院儿,却是在那院落之中,看到了一抹久违而又熟悉的身影。
那人在冷悠然盯着他看的时候,便散开了神识,回过了头,冷悠然清楚的在他这回眸一撇之中,见到了一抹森然的嗜血杀意。
她望着那人,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却还是对着他摆了摆手。
坐在一边桌旁泡茶的万俟静初见此,不由得走到冷悠然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当他看到聂远的目光在与冷悠然对望之时,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却也什么都没说。
聂远看清了楼上的女子之后便收起了身上那嗜血的气息,只是向着冷悠然点了点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万俟静初便走远了。
“这聂远身上的杀伐血腥之气越来越重了,这么下去,怕不是好现象,只希望他能坚守本心吧!”万俟静初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轻声对冷悠然说道。
当然言下之意还是希望冷悠然与这人保持距离的,虽然他对于聂远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但那毕竟也是个男人,更何况这男人还与冷悠然有着不少的牵扯,他可没有忘记,在冷悠然被困的那百年里,这人可是对冷悠然有着颇多照顾的。
冷悠然笑着嗔了万俟静初一眼,“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走上杀道,这条路太过艰辛,即便是魔修都很少修炼此道的,可作为一个剑修,他却练成了杀之剑意,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懂。”
“你想多了,修炼之道,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的原因,可能只是一时间的感悟,也可能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只能说他修炼此道或许是天意,在这大陆越来越乱的趋势下,只要他不心生魔障,便能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
“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从小到大我可是没见你如此评价过什么人呢?”冷悠然不由得对万俟静初对聂远的评价有些吃惊。
“你是不知道剑修的路有多难走,就拿那修杰来说吧!我年少拜师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的修为了,这都过了一千多年了,那老家伙依旧还是那样子,有时候我都在想,会不会他就这样一直站在这大陆的巅峰,直到他陨落为止。”万俟静初带着些许感叹说道。
关于修杰的事情,冷悠然到是第一次听说,她一直知道那修杰的辈分应该是与万俟静初差不多的,听闻的也是这个站在大陆顶端之上的第一剑修的各种丰功伟绩,却没想到修杰已经如此高龄了,照万俟静初的这个说法,那修杰岂不是活了七八千年都不止了?
“想那修杰干嘛?太老了,你还是多想想我比较好。”万俟静初说着,已经拦着冷悠然往内室走去,随手关上了窗子。
这一夜……
万俟静初难得的没有在那里打坐而是与冷悠然一起倒在了床榻之上,当然以他洁癖的性格,连床榻都是冷悠然从碧云空间里整张搬出来的。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冷悠然掩在被下的手不由的交握在一起,虽说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但在这里生活久了,有些东西她自己都必须承认,还是变得含蓄了很多的,这样两人同塌而眠的情况,还是让她表现出了些许紧张。
只是就在她觉得要发生什么的这一晚,万俟静初居然是在一直与她聊天,直到冷悠然带着忐忑的心情迷迷糊糊的睡去,万俟静初才爱怜的轻轻抚过她的眉眼,看着她露出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次日清晨,冷悠然懵懵懂懂的睁开双眼,在万俟静初的怀抱中拱了拱,这一觉睡的很舒服,这些年在无尽山脉之中,她基本是没有什么睡眠的,即便在必须睡觉的情况下也要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她侧过头便落进了一双宛若深潭的眼眸之中,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还被自家外公抱着,初见万俟静初的情景,只是那时万俟静初的眼眸之中并没有现在看向自己的情愫。
冷悠然的唇角勾起,朦胧间她不由的整个人都欺上前,更加的贴紧了对方几分,用脸颊蹭了蹭万俟静初的胸膛,再次闭上了眼睛,唔,不想动呢!
万俟静初看着这个赖在自己怀中似醒非醒的人儿,无奈的露出了一抹苦笑,说实话冷悠然的睡相不算好,这一晚每每当万俟静初因为怀中的娇躯而感觉躁动想要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时候,冷悠然都会不由自主的滚进他怀里,睡到黎明时分的时候,她甚至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攀在了万俟静初的身上,对于这样的事情,万俟静初只能说其实是痛并快乐着的吧!
又闭了一会儿眼睛,冷悠然便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她,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她不由得伸出小手,想把那东西挪开,只是当她把手伸过去,触及那物之时,冷悠然的眼睛不由得睁开了一条缝隙,本来处于低耗能状态的大脑,瞬间运作了起来,这一瞬间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手上抓着那物似乎放不放开都有些奇怪啊!
耳边传来某人的抽气声,冷悠然心虚的飞快瞄了对方微微有些泛红的脸色一眼,咬了咬牙收回手,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便撞上了某人越发深邃的眼眸。
她的唇瓣被对方擒住,带着些许急促甚至掠夺意味的吻,让冷悠然一时间陷入了晕眩之中。
等她喘息着与万俟静初的唇瓣分离开后,便见某人挂着一脸的郁猝望着她,眼眸之中的某种渴求也毫不掩饰。
冷悠然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