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拿过那枚冷悠然推来的玉简又细细看了,他修炼杀之剑意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冷悠然说的虽然稍显理想化,可却到底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便也承了这份好意,收起了两枚玉简,道了谢,这才辞了出去。
待得聂远也走了,书房内重新归于平静,冷悠然才望了一眼仍旧奋笔疾书不停的绘制着仙符的藕人,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半日下来,简直比她走一趟险地还要累,便干脆直接仰躺在了软塌之上,彻底摒弃掉那些纷杂的思绪,放空了脑袋,合上了双目,静静的感受着仙气流淌过自己的每一条经脉,慢慢的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投入了进去,待得她恍惚回神之时,外面的天光早已经大亮。
冷悠然这才猛的坐起身来,眨了眨眼,回味了一番之前那玄妙的感觉,可细思之下,却又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观丹田中的仙气,不但是比平日里打坐得来的多了一些,还似乎凝实了一点点,可她却清楚的知道,之前除了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之外,自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做过。
又想了一会儿,冷悠然发觉还是想不明白,便也丢开了手,站起身来,查看了一下正在闭目调息的藕人,这才走了出去,想着先去符馨月那边走一趟,看看外公如何了,顺便问一问符馨月昨天威压的事情,等晚上忙完了再研究那玄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山顶上,符馨月的洞府之外,欧海恒依旧跪着,虽然没有了符馨月的威压,对于仙人的身体来讲,跪一跪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可冷悠然看着这样的外公,想着他的伤势还没痊愈,还是免不了心疼,可到底知道,自己之前已经做错了,连累外公至此,只能咬了咬牙,越过欧海恒,敲响了符馨月的院门。
院门在她的敲击落下之后,便敞开了,冷悠然回头望了欧海恒一眼,接收到他投来的安抚目光,才心下一叹,走了进去,大门在她跨进院落之后,便再次轰然紧闭。
“若你是来为你外公求情的,便回去,若是为了其他事情而来,便进来吧!”看着对着紧闭大门出神的冷悠然,符馨月睁开双目,开口言道。
冷悠然闻言回过神来,抬步向着符馨月的房中走去,边走边说道:“是悠然有事请教前辈。”
“你是为了那威压之事而来?坐吧。”符馨月望着跨进房门的冷悠然,虽然是问,却好似笃定了一般。
“外公还在外面跪着,我自是不好坐的,还请前辈为悠然解惑。”冷悠然扫了一眼侧间被禁制封闭起来的房门,心知只怕芙灵也被关了起来,虽说明知道符馨月这般做有考验欧海恒之意,可心下难免还是会有些怨气存在。
符馨月听着这不软不硬的话语,只是笑了笑,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等一个发作的机会,便给了你这个机会。”
“仅此而已?”冷悠然虽知符馨月所言非虚,可到底,这中间牵扯了欧海恒,不得不让她仔细问上一问。
“不仅如此,我还要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忌惮我的存在。
否则,你以为你之前处理那些人会这般顺利?你以为单凭你一个天仙二重的府主,那些早就抱成了一团的飘渺宗修士,就真的不会群起而攻?你能杀一个,杀两个?难道还把他们都杀了不成?
要知道虽然这十几个飘渺宗的修士不算什么,可这仙界千百年来,你飘渺宗于下界几万年的历史,飞升上界的可不止这点儿人,他们不过是一些新进飞升和实在上不得台面的,才会被你捡回来罢了。
虽说又一部分是陨落了,可那些真正有心思有本事的,可是大多都分散了出去,这么多年下来,想来总会有一两个握住些许权柄的存在,若是你真把这十几个人杀了,他们就是再不成器,可仍旧不免会有人为他们而寻仇,你更无法对现在仙府中靠拢你的,他们的同门交代。
悠然丫头,这些你可想过?”符馨月话落,眸光犀利的望向了冷悠然,自然是明白,冷悠然若是静下心来,把这件事情前前后后的仔细想过,不至于想不到这些,还找上门来询问,只怕是因着牵扯到了欧海恒,才会让她一时迷了眼,虽然还到不了关心则乱的地步,却到底是一叶障目。
“想是想过,可没有前辈想的这般通透深远,悠然受教了。”不得不说,虽然对于符馨月对待欧海恒的态度颇有微词,但符馨月的这一番分说,还是让冷悠然佩服的五体投地,也自知,此番寻上门来,到底是她急躁了。
“我看你也是想过的,否则,你也不会在废了那两个蠢货之后,还留下他们的性命了。这就很好,只要吊着他们一口气在,就不怕日后万一出了岔子,有人追究起来说不清楚。只是你这般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凤凰一族交代的任务,你可想好了应对之策?”符馨月接着问道。
“之前竹海遇到的那时间阵法,我想去参悟一番。”冷悠然对于这事,到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便照直说了。
“这到不失为一个办法,可你笃定了自己能参悟出什么?也能运用自如么?要知道,这时间之力,可着这偌大的仙界,也没几个人能参悟的明白。”
符馨月对于冷悠然的想法不是不赞同,也鼓励她去尝试,可却不愿她把所有都寄托在那难以参悟的飘渺之上,要知道,就是到了她今时今日的修为,对于时间之力的了解,也只是皮毛而已,之于运用之上依旧无从下手。
“不试过,总归不知道。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