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悠然听着墨箓的话语,心下就是一动,瞬间便把整件事情想了个清楚明白,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墨箓这个老家伙,就他那一番话看来,只怕他从选上今天这个日子,到符琳芳这么个在分家跋扈惯了的人前来围堵她开始,便根本就不是奔着试探长虹的态度来的。
她和长虹都想错了,从一开始,墨箓想要的便是她,也只有她而已,而闹出这么大动静,不过是要借助众人的悠悠之口,落实了她符家血脉的身份,把她彻底推入符家那个深渊罢了。
符琳芳的嚣张,长虹犹豫不决徘徊在利益和誓约之间的态度,甚至是她的不甘,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墨箓的算计,甚至墨箓还找了两个备胎,那就是现在已经被金灿吞入了肚中那两个符家分家的少爷,想来,那二位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了。
好缜密的心思,好刻毒的手段,无论她今天这事如何发展,只怕最终都会在这广场之上聚集来一批仙人,只要长虹的心间还有一丝的犹豫,只怕她都难免会落入符家手中的命运,怎么办?要不要醒来与墨箓对峙呢?
醒,虽然她有信心在与墨箓的一番对峙下,免去被带走的命运,但却也意味着之前的苦肉计功亏一篑,甚至还有可能露出端倪,自此和长虹甚至是和刚刚还在为她仗义执言的公冶镧之间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醒,那她便真的要任由被墨箓带走么?
不是她怕被带走,而是她若是被带走了,失去了她这个挡箭牌的无象仙府的众人便会彻底沦为砧板上的鱼肉。
要知道,一直以来,无论是与凤凰一族的誓约还是与丹家签下的契书,无象仙府的众人都不过是附带品罢了,没有了她,谁又会去管她府中的那一帮小仙?
在她能够脱身之前,说不得,墨箓早就准备好了什么后招等着他们,以绝后患,她身上可以助她脱身的东西有不少,可无象仙府的众人却是没有的。
至于龙魂宫那边,冷悠然相信,闹出这么大动静,顾思琪这个龙魂宫的宝贝疙瘩又在她身边,可到了现在不论是甲巳还是另外三家客不来的掌柜都无一到场,只怕是早就已经被绊住了。
而丹家嘛,丹正元的出现已经是在帮她了,可若是面对墨箓口中所说的家事,只怕丹家也是无力插手了吧?
冷悠然这相在为醒还是不醒纠结着,公冶镧那边难得被墨箓怼了,自是不甘,一张明媚的面容之上瞬间蔓上了厉色。
她这一刻思绪飞转,自墨箓的话语落下之后,便把事情全想明白了,不禁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作为主人家,却一直沉默不语的长虹身上,嘲讽道:
“这竟然都是你算计好的,墨箓,你好狠的心思啊!竟是把这凤凰城,当做了你符家的后花园。能碰上你这么个所谓的老祖,还真是那位冷小仙子的不幸呢!长虹,我还真是同情你啊!竟是遭了这般的无妄之灾。”
在场的谁也不是傻子,话都被公冶镧说道这份儿上了,大多数人也算是看明白,听明白了,这整件事情合着从头至尾就是墨箓一早布置好的。
可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天仙罢了,为何墨箓却要如此大费周章呢,甚至还不惜直接得罪上了凤凰一族,难道单单是为了那只貔貅么,可符家就算缺少一只血脉珍惜的瑞兽,在何时何地不能下手,为何偏偏选在了这样一个日子,这样一个地方?
在看清了墨箓的算计后,众人又陷入了一连串的猜测不解之中,而纠结中的冷悠然却是在这一刻明显感觉一道又一道陌生的神识,接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墨箓虽然被公冶镧戳穿了自己的算计,面色有些难看,但到底是达到了他在众人之前戳穿冷悠然身份的目的,只要冷悠然成了他符家的人,那便是他符家的家事,别家的手就是伸的再长,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插手其中。
虽然他这一手着实算不上好看,也得罪了长虹,可一来长虹本就是冷悠然的靠山之一,只要对冷悠然动手,就绕不过她去。
二来,墨箓也是自信,凭着符家在仙界的垄断,就是长虹再不甘心,再气愤,为了那只有符家才能供给的足够仙符,以及域主府内一众制符师的去留,她也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就在此时,冷悠然的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了和通仙尊温和的声音,“小丫头,稳住了,你尽管安心继续装你的重伤,其他的老夫自会暂时先帮你压下去,不过,你可是又欠下了我一个人情哦!”
冷悠然脑海之中属于和通仙尊的声音还没有彻底消散,那边阳炎却是是带着些许无奈的望了笑眯眯看着他的和通仙尊一眼之后,开口说道:
“我听闻那位冷小仙子,确实是符家少主下界历练之时留下的血脉,可她早已在玄天域自立门户,可见是没有跟随符家姓氏的打算了,按照这仙界的惯例,她便算不得是符家的人,只是一丝血脉罢了,能不仗着那一丝血脉,攀附主家,这样的后辈可是不多见啊!各位说是不是?”
“是啊!丹尊说的有理,既然人家小仙子想自己闯荡,符尊这又何必非得强人所难呢?”
“就是,一个对家族并无归属之意的丫头罢了,符尊何必强求呢?闹成这般,就更是不好了啊!”
“可不是,符尊,这回可是您的不是了,我们来者是客,你这可是给长虹尊上添了大麻烦了!”
前来围观和稀泥的众仙人,这一次终于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