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不敌众,倪老三人未能挣扎便被绑到了柱子上。
倪老尽力摆出了官威,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店家和他的伙计听到威胁反而笑了起来。
“你特么当我傻是不是?你们这帮牲口都能把金砂造的那么像,还造不出进出潘家的腰牌?你特么要是京城下来的,还会跑来专门仿制金砂?你特么要是南巡官员,那你倒是敢爆出你的身份,你的官职,你的上司来呀?傻x!”
店家笑得欢畅。
“程家早知他们的货被人仿了!所以才将金砂的配方公之于众。程家大度,怕我等都被骗,早早就将仿品下方到各路陶商手中作警示!那个茶宠,正是程家送的仿品!整个金陵卖金砂的大陶商手中都有!是不是和你们手上的一模一样?
而且程家还将如何辨别真假金砂的法子教了下来,你们这金砂跟真品金砂虽看似一样,但只要是行家就能发现,那颗粒感和纹理感完全和真品是不一的!嘿,你们这茶宠,与赝品是一模一样,怎么?还想赖?做梦!
老子可抓了你们个证据确凿!你们不但仿造了金砂,还私制他人章鉴牟利!要不要脸!老子卖了十几年陶,都没听过程翾会在茶宠上留下诗句来!等着吃牢饭吧你们!哈,我还以为是程家杞人忧天,不想还真有你等货色!还自己送上门来了!我x你x!”
倪老一脸死色,活了五十几年,第一次被人当面爆粗!第一次被人绑在柱子上骂!偏偏还被堵得没法反驳。
他上当了。且知道的太晚。
程紫玉不动声色,显然早有应对。
不知不觉,走入陷阱后,才发现仰仗早没了,王牌也早没了,自己傻乎乎还被控制了!怎一个惨字形容!丢人!
“放了我二人,给你银子就是!要多少,开个价!”商人求财,给钱摆平,先离开再说。
“傻x!”
可那店家再次笑了起来。“来人,去潘家,求见锦溪郡主,就说抓到了造假金砂的下作贼,问问她的意思!”
银子?这糟老头能给多少?还能多过程紫玉?明显眼前有更光明,更持续的获利手段啊!
再说今日他抓了这俩仿造的,就是立下大功了。程家若能顺藤摸瓜抓了大鱼,将来定会好好感激他们。
到时候,不但打响了名号,还让程家欠了他们个人情!
他们可是卖陶的,有这人情,将来还不是路路畅通?就凭这一点,就不是银子能买来的!
而且程紫玉已是郡主,哪怕什么都不求,只要郡主本人愿意来走上几圈,他这铺子也就与有荣焉了!
那店家小算盘开始打了起来,又找了周围街道几家相熟的陶瓷铺子的掌柜和管事,一作声援,二作见证,三为涨势。
众人瞧见那假货茶宠也是个个义愤填膺,指着金玉两人的鼻子就是骂。
“程家才是假货!程家才是仿制!”金玉开口却也不知如何辩驳。她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这真是程翾的印章!你们快放了我们!”她的声音直接被淹没在了众人的唾骂里。
“程紫玉个卑鄙无耻的贱人!她谋算了我们!”金玉再一开口,几个商人听到她诋毁当朝郡主,几个大耳光子就抽了过来。
金玉被打得头晕耳鸣,终于知晓害怕了。
她最大的仰仗显然行不通了,不能从程家手里牟利,也没有了追随朱常安的价值。她的将来怎么走?
瞬间,眼泪挂了下来,她试着求,求眼前众人放她离开,她去筹钱,去补偿,求放她一马,求饶她这一次……
众人摩拳擦掌正在兴头上,只等着郡主驾到,等着大火一把,等着程家的感谢,此刻到嘴的羊肉怎可能放了,自是齐刷刷给了金玉一个白眼,外加了俩耳光,又找了块抹布塞进了她的口中。
倪老急得跺脚却无计可施。
栽了,栽了,他只希望那车夫能机灵点看到此处状况赶紧回去禀告四皇子。希望官兵能赶在程紫玉之前到,希望朱常安能够截住程紫玉,希望朱常安本人不要过来,免得再惹了是非上身……
可倪老的希望落空了。
程紫玉今非昔比。不看别的,就冲她是此刻所有贵女里最得宠这一点,潘家门外的侍卫便尽心非常。
程紫玉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
撒了足三个月的网,总算是上钩了。
她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出了潘家,随后赶到了那家店铺。
她到那儿时,官兵已经到了。
由于圣上人在金陵,所以街道的防卫也严格。官兵几乎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便赶到了。
随后,官兵陷于了两难。
商人们不分令牌,但他们已经认出,眼前这老头,还真是皇室朝廷宾客。
而倪老释放威压后,官兵们本能嗅出了不对。有眼尖的,更是认出这老头似乎是跟在某位皇子身边的。
官兵本打算插科打诨糊弄过去,可程紫玉来得太快了。
而且程紫玉怕吃亏,带来了不少人。
高头大马停下来,锦溪郡主走下来,一下便吸引了大量注意力。
行人这才瞧见那间铺子里还有不少官兵,一下便围聚了过来。
如此,衙门官兵头皮发麻,糊弄不得,自然不好再随意。
程紫玉一见被绑俩人便笑了起来。
“这么大年纪了,没事就早点回老家休养吧!何必还要出来蹦跶,净弄些鸡鸣狗盗的盘算,每每都离不开女人,你就这点本事吗?就你这样的水准,连助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