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之前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伊丽莎白撩了一下鬓角的长发,非常不满地说,“今天明明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你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不要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你搞了这么一出,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提前到现在来讲。”雷登指了指那片还悬浮在半空中的飞羽,“你难道不好奇她到底是谁吗?我不是承诺过要让你见到那最后一个雷文家的遗族吗?”
“只有顺着你的答案回答,你才会告诉我对吗?我早就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既然雷登想要谈公事,伊丽莎白便调整好状态奉陪到底,“行啊,既然我有足够长的寿命,是一个不容易死的‘怪物’,那就陪你这个短命的家伙好好玩一玩。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小猪仔。”
“那就说明我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看起来你还是很喜欢别人对你的欢呼声的。”眼见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雷登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理又要跳脚的伊丽莎白,自顾自地说道,“你有听说过‘魔王’这个概念吗?”
“魔王?似乎有点印象。”在从自己那些稍微比雷登强一点的魔法常识里翻找了一会儿,伊丽莎白总算记起了一些有关“魔王”的事情,“那是指那些天生玛娜含量非常多的人吧,我记得以前有好多人被不同家族培养成了魔法师,每一个都成为了相当强大的人物。可有一个人在学习了魔法之后,却把那个魔法师家族给全都屠杀了。这造成了整片大陆的剧烈动荡,从此以后,这样的人物就成了灾难的象征,再也没有魔法师家族愿意把魔法教给这样的人物了。”
介绍完这些粗略的信息,她皱着眉头看向那一片飞羽,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猜测道:“难道……你想说这片羽毛背后是一名类似的存在?她是那个传说中的‘魔王’?”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即便我和让娜同意了,还有克劳迪娅没有投票,暂时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其实雷登的这个回答就已经承认了她的猜测,可既然是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那还是要主动遵守的,“先让我来把我们组织的目的和你讲一下……”
雷登把那次会议所讨论出的“人人平等”和“实现所有人幸福”的理念,还有如何达到这两个目的的推论和伊丽莎白复述了一遍。多亏有当时克劳迪娅的手写记录,他才能完整地、一字不漏地把这些全都说明清楚。而伊丽莎白则一直默默地听着,在整个过程中没有选择打断他,也没有嘲笑他竟然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等到雷登把所有的内容都讲述完毕,伊丽莎白沉吟着说:“这是一种相当有趣的说法呢。人的理性自私,实际上就是一种无私?要想让个人的利益最大化,就要让集体的利益最大化……这就是你要阻止海勒回到维恩去的真正目的?实际上是希望在那些守旧势力的范围外,培养出一群和你有共同理念的新的魔法师,然后再推翻……”
“现在还不要想这么远,到时候具体该怎么做,还必须要由组织的内部讨论后才能决定。”这么遥远的事情,雷登只会在梦里想一下,现实如此艰难,他还是只能脚踏实地地干着活,“你有了我的推荐,也算是预备成员了。等到我们下次聚首,克劳迪娅投出赞成票的话,你也就能够参与到组织的讨论中来了。”
“哼……总算不用单方面地被你指手画脚了。”看起来伊丽莎白似乎对这个一人一票、集体决定的制度很满意,并没有因为自己和一个普通人有相同的票数而不满。其实从乔普家那里延续下来的有关雷文家的制度就能看出,在他们家内部,至少是家族上层,使用的就是这样一套类似的制度。也难怪伊丽莎白能够欣然接受,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如果我断开这边的联络一段时间的话,还是可以联系上克劳迪娅的。”眼见这段话题圆满结束,让娜这才开口道,“不需要这么麻烦啊。”
“从维奥拉带来的消息看,克劳迪娅很有可能在这个冬天之后就要穿过北海,登陆到北方的冰雪大陆去探险了。”雷登说的前一点让娜也是清楚的,可他推测出来的后一点,让两个当时明明也在现场的人都感到十分吃惊,“虽然她是这么计划的,但似乎并不能成行。在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会面对一场战争,等到决出了胜负之后……不,如果没能胜利的话,那她只能放弃从海路到达北方大陆的想法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当时怎么就没听出来,维奥拉还说过这些东西?”让娜疑惑道,问出了伊丽莎白也想问的问题,“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这一点的?克劳迪娅到底面临着什么样的问题?竟然严重得要发动战争才能解决?”
“你还记得维奥拉提过一件很蹊跷的事情吗?有一个半人马在海里淹死了。”雷登从一个极小的细节里抠出来一条线索,“你们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半人马淹死很奇怪吗?”并没有和半人马有过太多接触的伊丽莎白这样问道,“连我也可能会淹死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哪怕是连魔法制造出来的洪水也淹不死他们,这群精力旺盛的家伙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溺死呢?”从自己父亲的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有关的信息,让娜一边回忆一边说道,“被你这么一提,确实很可疑。不要说是骑士和预备骑士了,就算只是一个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