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六环法师塔,与其说是塔,我到感觉它像古罗马斗兽场,当然是那种全封闭式的。”
“队长,您还去过罗梅啊?那个斗兽场是什么样子的?”
“不,当我没说……”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在小土坡上看着尼尔城已经近在眼前,可他们依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摸到了城镇的边缘。
在尼尔边缘住着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它的核心人物,别说是泥土做出来的土坯房了,在他们面前的都是些用麦秆之类的杂草废料搭建出来的草棚棚。不禁让人担心,只要一刮上大风,这些的“房子”会不会比人更先一步飞到天上。
住所是如此,人也不必多说了。除了用于遮羞的草裙、树叶裙之外,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是**的,连妇女也不例外。而光着屁股的小孩子也没像比弗利村的那样四处奔跑,一个个骨瘦如柴,和大人一起有气无力地躺在路边,晒着太阳,维持体温。如果不是看到他们的身体也还有所起伏,雷登一行肯定以为地上躺的都是些尸体了。
“我本来觉得山里的日子已经够惨了,可还没有到他们这种程度……”看到这个景象,跟在雷登身边的村民不由得庆幸道,“还好我们的魔法师领主心地善良。”
要是没有我在这里,你们那位“心地善良”的魔法师领主大人要收的税可比他们这边还狠啊。
不过,雷登可不会对没来得及发生的事情翻旧账,也会让队伍的气势造成影响。眼前的事实已经足够调动起他队伍里的成员们了,他也不打算添油加醋地再做什么即兴演说。反倒是该想想办法怎样尽快穿过这些乱糟糟的草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处于城镇中心的法师塔。
“第一到五小组,沿着城市外围向南搜索,六到十小组,向北搜索,看看有没有宽敞的道路能让我们前进。”按理说,魔法师出入这个城镇肯定不可能靠自己的双脚走过这种贫民窟,一定开辟出了一条大路,足以让马车通行,“刚才负责推车的小组原地休息,其余的人向这里的镇民们打听打听。记住,看护好你们手上的工具,那可是铁制的!”
“好的,队长。”
“集合的信号是老规矩,三长两短,重复一遍。”
“集合信号是三长两短!”
“不错,执行任务吧。”
“是的,队长!”
表面上是十分镇定地在下命令,可雷登的内心却是焦急万分。由于保密的需要,他没有办法让海勒搞出一个通讯魔法来,让双方时刻保持联系。只能对上一个大致的时间,雷登这边稍赶,海勒那里多少拖延一会儿,以期达到双方的同步配合。
按照原定的计划,雷登最晚会在正午过后准备好一切。如果在那个时间点上,海勒仍然没有感觉到城主被削弱的话,那就说明行动失败,是去是留就由他自己判断。
也不知道那边能不能好好拖延,希望他平时吹嘘的天才称号是名副其实的吧。
雷登不是没有遇到过生命危险,也不是没有组织过这么多人的集体行动。但同时背负两方面的责任,这种沉甸甸的感觉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是第一次。哪怕是经过周密的计划,做足了精心的准备,同时还留有了容错的余地,也预备着挽回失败的后手,可这仍然改变不了他现在紧张不已得事实。
这种头脑发昏,手脚发软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遇到过了。哪怕自己有轻微的恐高症,被让娜带到天上飞行的时候也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感受。这还不是两军交战、相互对垒、捉对厮杀,主要的敌人在近百里之外给可靠的盟友拖住,短时间内是绝无可能跨过这么远的距离,来阻止一群他根本就看不起的小人物的。理论上来说是如此,可为什么现在还是心有余悸,惴惴不安呢?
嘴上说着做好觉悟的大道理,可事到临头了,我也是会害怕的啊。不单单是赌上了自己的性命,也不只是要保证这些信任自己的队员们的安全。希望与未来,如此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眼下却比任何事物都要让人感到沉重。
自嘲地笑了一下,雷登稳住了情绪,准备再思索一下这时候还有什么能做的事情。负责放哨的队员急急赶来,向他报告道:“从城里出来了一队人,他们手上带着武器,不过都是木质的,并不确定是不是尼尔的卫兵。您觉得该怎么办?需要我们拦住他们吗?”
“要是他们里面有玛娜能力者,你们拦得住?”驳回了处于狂热状态的队员们的激进想法,雷登三下两下地攀上堆积着的木棺顶部,向队员指向的方位望去,果然有一队人穿过密密麻麻的草棚向这边赶来,“没有一个穿革甲的,连麻衣都这么破烂……吹哨,三长两短重复三遍,把所有人都给我叫回来。给我们带路的人来了。”
“是!”
有规律的哨声划破了寂静的贫民窟,雷登看到那队人的脚步略有迟疑,可最终还是决定向他们这边靠近。而躺在草棚里面和外面的人们似乎对这个声响毫无反应,只有在他们附近的人转动了一下眼珠,没过多久又合上了眼睛。
“你……呃,阁下……这位大人,您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吗?”
出了贫民窟之后,这一小队的十几人看到外面这么庞大的队伍,一时间又有点想退缩了。可见到雷登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似乎没有敌对的意思,在推搡了一番之后,这才有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呢,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