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上次的事情怎么样了?”
“上次?上次什么事情?”
“就是我——”见到雷登是这个反应,格洛丽亚就有些不满意了,她停下手头上的活,故意拖长语调说,“抓住的那个间谍。您审出来了吗?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记得他关押在法师塔的地下室里吧?听说被海勒阁下读心了?到底有没有啊?”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干嘛不去问他本人呢?”对她翻了个白眼,雷登没好气地说,“那种小卒子能知道什么东西?海勒把他的脑袋给挖空了,也没挖出来什么重要的线索。甚至连那个加尔文罗的记忆都有种强行插入进去的痕迹。”
“看起来是位相当谨慎的人派出来的。”嘟着嘴,琢磨了一会儿,格洛丽亚有些不确定地说,“这么说来,他是海勒阁下的那位叔叔派过来的咯?”
听了她的判断,雷登不由得放下了手上的锄头,转头看向她:“你说说,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直觉的成分更多一些吧……”格洛丽亚想从雷登脸上看出一些,他到底对自己的判断满不满意的痕迹来,可过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如果不是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的话,首先应该是打探那次‘领土游戏’的消息吧?他反而想要窃取一些技术上面的东西……总感觉跳过了很多应该走的流程。”
“也有可能是那个人想立功,然后擅自做的决定呢?”如果直接肯定她的话,格洛丽亚的尾巴说不定能翘到天上去,雷登先小小地打击了她一下,随后再认同道,“不过,这个可能性极小,可以把它给排除了。你的‘直觉’应该是没有错的,我也认为他是维恩城派来的间谍。”
“被一个拥有九环法师塔的城市盯上总没有什么实感呢。”向西北方向望去,格洛丽亚似乎在眺望那个根本就不可能看得见的维恩城,“我总感觉老师您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与其说是在防备维恩,倒不如说是在提防周边那些只有二环或三环的小法师塔。”
“我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让本来可以成为我们‘朋友’的家伙变成了‘敌人’。”雷登皱着眉头盘算了一下这几天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陌生人,在他们暂时还是按兵不动的情况下,仍然没有下定决心去抓捕或者直接揭穿他们,“茹尔克的情报在魔法师这方面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上一次和尼尔城打,一直到最后结束,才从敌人的管家那里了解到对手的姓名。尼尔这种比较大型的城镇都是如此,更别提周边的那些小村庄了。姓什么名什么,是敌是友,怎样的性格等等信息一概不知,你让我怎么下判断嘛。”
“这您可不能怪我爷爷呀,太过接近魔法师的话,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我们的身份的。”在这种时候,格洛丽亚还是要为自己的家族辩解几句的,接着又为雷登出主意,“不管他们是不是间谍,干脆就先一网打尽。然后把我们的态度讲清楚,派他们回去通知自己的主人。您看这个如何?”
“这确实是个办法……”这样的解决方法雷登并不是没有想过,可俗话说得好,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要是这些人带错了话,那就起到反作用了。
“那些魔法师难道不会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记忆吗?”格洛丽亚反倒是对雷登的这个顾虑很是不解,“怎么可能会有魔法师被自己的手下给蒙蔽呢?”
确实,除非是布鲁斯对杜克城主那样的关系,魔法师读取部下的思想是一种常规操作。自己确实是陷入了思维盲区,没有想到这一点。
打定了主意,雷登决定把这个活派给了上次处理果断的格洛丽亚来干:“格洛丽亚,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这是海勒侦测到的每一个人的活动范围,我已经全都整理好了,就按着这个来抓人吧。”
“如果他们没有按照这上面标识的来行动的话……”
“那你就可以直接去找海勒或是伊丽莎白帮忙。”
“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伊丽莎白小姐呢?老师,您看好,我一个上午就能把所有人都给揪出来。”接过从雷登那里递来的纸张,格洛丽亚一溜烟地跑开了。
愿意去找海勒,却不想去找伊丽莎白?她们两个最近吵架了吗?没有感觉到呀。
心中稍稍纳闷了一句,雷登刚想要拿起锄头继续干活,却见到海勒和格洛丽亚擦肩而过,向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海勒,你又偷懒啦。”
“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这是有事找你。”
“好吧,你说。”这几天里,海勒总是要时不时地找借口跑到他这边来偷懒,雷登已经懒得再多说些什么了,翻了个白眼道,“可别又是什么抓到了一只大蚯蚓之类的事情。”
“那个叫钻地龙!对农作物来说是很有益的虫子,一般很少能见到它的,相当珍贵。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清楚?”非常不满意雷登把自己的贡献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海勒向他科普道,“这种雌雄同体的钻地龙抓到一条,就可以培养出无数条来。到时候把它们抛洒在土地里,就可以提升粮食的产量!亏你还自诩农业专家,居然会小瞧它!真是不可理喻。”
蚯蚓在农业上面的用处,雷登当然再清楚不过了。只是,在他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蚯蚓,一时间就把这个抛到了脑后。直到海勒上次抓了一条足有两尺长,这和人的手指头差不多粗细,全身充满环节,没有手足,分辨不出首尾的生物拿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