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希望比弗利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呢?”得知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马克总算是恢复了一点状态,思索着问道,“那边离这里太远了,对佩斯特根本起不到什么有用的帮助啊。”
“其帮助就是,扰乱加尔文罗对其东北角的整合。尼尔一倒下,就必须再为它竖起一个对手来才行啊。要不然,等到那座法师塔升格为八环,佩斯特就会失去对东北边境处的控制。”知道自己儿子的脑子一时半会儿是转不过来了,为了让这次的任务能够顺利进行,他的父亲不得不把其中的关键给说清楚,“让比弗利拖住加尔文罗几年,就可以为少主成长起来,争取时间。”
不,如果真给比弗利机会,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知道雷登肯定不愿意成为别人棋盘上的棋子,马克总觉得在几年之后,他一定又会做出让世人更为震惊的神奇之举——甚至会影响到佩斯特的利益。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又该如何自处呢?只怕杀身之祸是逃不了的。
解铃还需系玲人,这个事情去问问雷登吧。
决定自暴自弃的马克这样想着,便打算接下这个对自己父亲那一派有利的任务:“那位大人到底希望我干什么?”
“她希望你继续维持这场贸易,并对那边施加善意,表达一下佩斯特愿意支持他们的立场。”
“然后呢?”
“没有了。”
“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马克摊了摊手说,“这一点诚意都没有啊,对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这么顺着我们的意思去对加尔文罗呢?”
“你还得带去一个人,就能体现足够的诚意了。这一路上你什么都不要管,尽管带路就行了。”
于是,马克连护卫都没被允许带,就加入到了那位大人向比弗利派出的使节车队中。非常奇怪的是,本应该是这个队伍里处于最高位的“使节”,马克只能默默地亲自动手准备吃食和睡觉的地方。而那位坐在华丽马车中的“诚意”,似乎才是这个队伍里真正的主角,每天都有人护卫伺候着。
这十多天的路程里,马克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那位坐在车里的“诚意”。仿佛他才是这个车队的额外人物一样,只能默默地混在他们中间,闷头向比弗利赶去。
反正雷登应该有办法治治他们。
怀着这样的心思,马克倒是能苦中作乐,带着轻松的心态赶着路。
“站住,停下!”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声音,马克一下子就认出那个一年前在黑夜里阻拦他和雷登的卫兵。
那个叫……叫……卡卡罗特?
正当他纠结着这个卫兵的名字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马车正面的空气出现了扭曲,一道弯月状的风刃划过了那名卫兵的身体,把他的整个右手臂都给切了下来。
还未等大家从这一惊变中反应过来,一枚形状特殊的冰锥浮现在半空中,刺穿了那个都没有来得及惊叫的卫兵的身体。
“呜啊啊啊啊——”
“卡洛特!”
这名叫卡洛特的门卫的同伴,显得有些束手无策,还没等他要采取什么措施,一道火舌又扑向了在痛苦哀嚎的卡洛特。
不幸中的万幸,火舌刚刚只烧到卡洛特的脸颊,就被一道突然竖起的冰墙给挡住了。车厢里的人轻轻地“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把这个火焰系的魔法给收了起来。
“快救人!紧急处理!”
“拿绷带来!还有开水!”
“来不及了,先用麻绳勒住血管!”
“那个谁?快去通知伊丽莎白小姐!”
“把卡洛特抬走,抬走!”
“大家放心,海勒大人出手了!不会让那个家伙再肆意妄为了!”
在卫兵们手忙脚乱的处置中,一个黑点从远处迅速飞进。等离得近了一些,马克便看出了那是一名穿着法师袍的魔法师。
“海勒,你为什么要阻拦我?”车内的人不解地问道,“这里难道不是你的领地吗?”
“这是我想问的,您为什么要这么随随便便地出手伤人?”缓缓降落在地上,那名叫海陆的少年魔法师挡在了所有卫兵面前,用他的那根小魔法杖指着车厢说,“如果您是想来投靠我的话,那就不应该给我添麻烦。”
“在斯图亚特的领地上杀掉一个侮辱斯图亚特的人会有什么麻烦?”
“我真没想到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姐,你变了。数月不见,那个曾经心地善良的‘维恩圣百合’居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我才不想被现在的你指指点点。我们背井离乡,失去了一切,你却能在这里安安心心地和那些无能者玩着过家家?想要说失望的是我才对!我那拥有天才之名的弟弟呀。”
我已经完全想象不出雷登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了……
觉得这次行动的前景一片灰暗,马克只期望雷登快点过来,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姐弟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