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茹尔克站起身这样说道,随后又看向雷登,“您接下来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对吧?请不要客气,尽管到台上来,想什么说什么,畅所欲言,雷登阁下。”最后的那个词可谓是咬牙切齿。
不能浪费自己学生的一片好意呀。
向刚进议事厅的海勒与梅瑟点了点头,雷登神情自若地走上演讲台,在各种复杂的目光中,开始了正真改变比弗利的第一步:“我这次来……”
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傍晚,守在议事厅门口的卫兵只听到里面人声嘈杂。或是怒吼,或是感叹,或是惊叫,甚至还有砸翻椅子的声音。由于被茹尔克交代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的指示,他们也只能满怀着好奇,尽职地坚守着岗位。
终于,当落日的余晖逐渐消失在天际时,议事厅的大门被“咣当”一声踹开,有一个长老大喊着:“我绝对不能接受!”便愤愤地离开。跟在他身后的有寥寥数人,同样骂骂咧咧地说着脏话,四散而去。
“结束了……再还不结束,我就要死了。”拖着沙哑的嗓音,雷登直接瘫倒在长椅上,不顾形象地装死,“好饿,好渴,嗓子好疼……”
“毕竟连绵不绝地讲了这么久,对每个提出质问的长老都作出了回答。”海勒用魔法凭空变出一个水球来,在雷登面前晃悠着,“给我坐起来喝水,小心被呛到。”
“用魔法搓出来的水能喝吗?你可别把它和‘腐蚀酸液’给搞混了。”嘴上这么说,雷登却还是乖乖地爬起身,任由海勒把水球塞到他嘴里,“唔……是八二年份的纯净水。”
“噗——哈哈,你这家伙身边总是有体验不完的乐子啊。”摇了摇头,海勒对梅瑟招了招手,又向雷登告辞,“我必须快点回去了,免得二姐把我的法师塔给拆了。”说完,好像觉得这件事真有可能发生似的,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雷登又听到靠近自己的脚步声,他懒得睁开眼,就这么开口问道:“格洛丽亚?”
“我是秋风,格洛丽亚正和他的爷爷谈话呢。”
哦,这就不能随随便便了。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头和她性格一样鲜明的橘色长发。和上次见面时的不同,秋风把自己头发给盘了起来,显得比原来更加沉稳。
原来如此,有了一个新榜样之后,就可以放飞自我了么。
见到雷登人对她的打招呼没有回应,反而是看向自己的头发,秋风皱着眉头说道:“今天早上,我逼问了格洛丽亚隐藏起来的秘密,这是有关于您的,不过她什么都没有说。”
关于魔王的事情,格洛丽亚没有对家族交待——这一点,雷登不用她多言就已经能确定了,现在自然也不会手忙脚乱。他摊开手掌,对秋风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继续说明来意。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和您提起。但她今天既然选择站在了您这一边,我还是觉得您有义务知道这件事。”明明之前已经下定决心,可话到嘴边,秋风还是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白露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抑制兽化,请您在情况恶化之前尽快兑现您的诺言吧。”
“有你这样的朋友在,怪不得她能果断放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雷登把视线移向了被长老们围在中间的格洛丽亚,说,“伊丽莎白那里已经有了点头绪,而且在过年之前,我们会访问一下相关的‘专家’。就算不能彻底根治,也多少能够缓解的。”
不过话说回来,伊丽莎白到底是让我在晚上的什么时候到码头去呀?现在算不算?
雷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