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的宣言给本来要点燃战火的雷文大平原东部地区浇上了一盆冷水。本来磨刀霍霍,想要在加尔文罗的行动中分上一杯羹的各方势力,无一不停下了准备战争的动员工作。知道内情的他们现在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比弗利在仅仅三天的时间内,击败了老牌七环魔法师,甚至还夺取了他的法师塔。
这场本来被各方预料为旷日持久的战争,就以这样略显滑稽的方式落下了帷幕。可由于它对之后的版图变化和各个势力的实力对比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最终还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三日战争”。
此战之后,以弱胜强的比弗利声名大噪,在雷文大平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的敌人为它的崛起而发愁、恨恼,而那些没有捞到好处的盟友们,对它的感官也并不如一开始那般那么友善了。
索尔宣布主动脱离对加尔文罗的附庸,以独立的姿态向其他两座法师塔发出号召,重建从前的亚斯-孔吉-索尔联盟。由于长期身处斗争的前线,其余两家的政治敏感性相当敏锐,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三家就达成了初步的共识,只剩下签署条约了。从此,亚斯脱离了佩斯特,孔吉也从对贝什的半附庸状态解脱出来,形成了一股独立的势力。
霍尔的拉迪亚并没有蒙受太多的损失。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在向西向北的两个方向上,进行两线作战的准备了。而战争突如其来的开始,又突如其来的结束,最终以这样的形式落幕,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只要能够和加尔文罗的新政权签订协议,保证自己后方的稳定,那拉迪亚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的追求了。
如果要说准备亲自下场的势力中有谁是最吃亏的话,那一定就是贝什了。这位在组织对加尔文罗包围网中,最积极的先锋,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却连一根鸡毛都没有捞到。反而是让半附庸的孔吉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完美诠释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定义。昔日的盟友离自己而去,东边的霍尔也满足于现状,而比弗利也一定不会让他们北上插手杜比豪地区的最后分赃。如果他们一意孤行想要掺合其中占便宜的话,那就一定会在比弗利与加尔文罗联军的铜墙铁壁面前,撞个头破血流。于是,在默默衡量了周边形势的变化之后,贝什“假装无事发生过”地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吃下了这个暗亏,并把比弗利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准备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报复回去。
而当杜比豪地区的各个法师塔在接受到吉尔伯特的信息,并确认了它的真实性后,也纷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少部分人指责吉尔伯特篡夺了其兄长的法师塔,表示要和他不共戴天。绝大多数法师塔都开始拥护起吉尔伯特,但对于他出兵援助的请求,都纷纷回复“无能为力”或有“重任在身”而婉拒。最终只有极少部分法师塔,或是不赞同艾尔顿的政策,或是想要富贵险中求,在发出了“愿意支援”的第一时刻,便带着自己人匆匆上路,并在当天下午就到达了被比弗利半包围的加尔文罗城。
“三个一环魔法师和一个三环魔法师……”在欢迎了这些“援军”之后,吉尔伯特忍不住在私底下吐槽自己的人缘,“坐在这个位置上,简直就像是被火炙烤。随便一动荡,就有这么多人想要拆你的台。”
“父亲苦苦支撑得来的大好局面,就被你这样的叛徒给破坏了!”敢在这种时候指责吉尔伯特的,也就只有唯一留在法师塔内部的她的侄女——普瑞玛了。面对这个多年未见的叔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剪下自己棕黄色的长发,把它们丢到他脸上。
“如果我不回来的话,加尔文罗的局势说不定会比现在还差。至少,你们这些小辈能够享受比较安稳地生活,而不是陷入无尽的战争之中。”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女,吉尔伯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整天围着他撒娇的小不点上,并没有把她的指责当一回事,“你的父亲实在太直来直往,过于霸道了。佩斯特、尼尔、比弗利、孔吉、贝什、克尔茨……再加上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伙,你能数出多少个敌人来?就算他今天不失败,可早晚有一天,依旧会栽在自己的傲慢上。”
“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我爸爸会怎么样?你会像他对你一样对待他吗?”普瑞玛最为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如果她的家人失去了法师塔,那她又该何去何从,依附于谁呢?
“这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那个雷登的行动总能出人意料,吉尔伯特自认暂时没有看穿他想法的能力,“不过,他们为了能够制衡我,肯定会让你父亲好好活着——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对于魔法师来说,失去了对魔法的探究,就是失去了一切。你们现在所做的和杀了他没什么区别。”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普瑞玛哽咽着说,“加尔文罗多年积累的财富全在你的手上,而我的哥哥和弟弟们只能就此成为准魔法师了。”
如果不是察觉到了普瑞玛在他夺取法师塔时的干涉,说不定吉尔伯特就会被自己侄女的精彩“表演”给蒙骗过去。如果换做之前的计划,他很有可能会将侄女当作诱饵,把自己兄长的后代一个个引来,屠杀干净。但现在,加尔文罗虽在他手上,可终究不会属于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苛刻地对待自己的“亲人”了。
“你可以去比弗利看一看,我听说他们愿意给女性建造法师塔。”看着听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