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表温度接近四十,已经确定是某种细菌感染造成的炎症。长时间的疲劳、体力的严重衰退和环境的变化加在一起,造成了如今的情况。”伊丽莎白在检查完之后,向围在雷登病床前的所有常务代表报告了自己的检查结果,“前几天应该还是低烧,烧到如此程度是近十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情。请各位回避一下,我会立刻展开治疗的。”
“治疗是指……”格洛丽亚当然清楚伊丽莎白的手段,“老师他可没有那么强的自愈能力。”
“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办法!”伊丽莎白抱怨道,“当时你就在他身边,你为什么不看着他一点?这个蠢货说要用两条腿赶路,你就看着他这么跑吗?他终究和我们不一样,他没有玛娜!魔法师的回复魔法对他的支援是一定会打个半折的!”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如今唯一能够让伊丽莎白冷静下来的,也就只有远在天边的海勒了,他靠着通信魔法给比弗利主持大局,“伊丽莎白部长,你开始吧,现在也只有这个手段了,我们不能失去雷登。所有人都回避,不要等在外面干坐着,我们继续开常务会议,把留下来的事情给做好。”
当常务代表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去,最终把门合上后,伊丽莎白抱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想了许久。
“好了,就这样吧。”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把自己的两个双角卸下,红着脸走到雷登身边,说了句“这是为了治疗”,把他上半身的衣服给脱掉了。已经见惯类似场景的伊丽莎白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把自己的衣服也一起脱下之后,将它们叠好放在一旁,把双手放到雷登胸前,闭上了眼睛。
这种看起来和治疗毫无关系的操作,起初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但在片刻之后,如果有人在场的话,便能发现伊丽莎白的手,竟然开始渐渐渗透到雷登体内。先是手心表皮,然后是半个手掌,接着是整个手,雷登的身体就好像一处不可见底的深渊泥潭,把伊丽莎白渐渐地给“吞噬”了进去。
从手肘到肩膀,然后整个脑袋没入其中,再到腰部大腿,最终连小腿和双脚也一起“进入”到了雷登体内。伊丽莎白“没入”的地方,外表看来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雷登的身体扩大了一圈之外,她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过,只留下一堆叠好的衣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吸血鬼和病菌特有的战斗方式先放到一边,在失去了雷登之后,本来应该顺利举行的常务代表会议,陷入了混沌和胶着。
“驳回建设要塞的建议?拆分魔法技术部?还要再让我们派人手给医疗部?”奥托拍着桌子大喊道,“这种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答应!”
“你对我喊也没有用,这是老师在病倒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东西。”格洛丽亚代替着雷登发言,却由于种种因素,很难说服对方,“你们应该清楚其中的原因,这种东西的预算怎么可能批得下来?魔法技术部已经占有太多预算了,我们必须留有余地,首先安顿好尼尔和图马雷的居民才行。”
“他们这么多年也不是这么过来的嘛。尤其是图马雷,给他们减免税收,已经是很大的帮助了。我们现在的干部人数不足,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梅瑟用另外一个角度劝说格洛丽亚,“大家都已经看到我们魔法技术部做出来的成果,这些投入全都没有白费啊。不给我们增加预算就算了,居然还要拆解我们,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在发展之前,我们首先要注意的是安全。”被不在现场的茹尔克指名为暂代代表的卡洛特站出来说道,“如果能在边境上建设法师塔的话,公安部门的工作压力就会小上很多。在我们名声大噪之后,会有许许多多的间谍和破坏分子,想要潜入到境内对我们比弗利产生不利。而新融入比弗利的两座城市和这么多居民,我们总是要负起责任来,维持当地的治安。没有法师塔的话,公安部队就要扩编……”
“那就让茹尔克裁掉的部队人员转业过去嘛,反正是左手倒右手。”奥托会挥了挥手说,“你小子可是暂代代表,居然还跑出来给自己的部门捞利益,你家长辈答应吗?”
“奥托代表,我们现在谈的是公务,我正在实事求是地和你们讲,请不要进行人身攻击。”皱了皱眉头,卡洛特继续据理力争道,“我们裁掉的大部分都是魔法师,因为根据部队的总结经验,如果是执行像现在这样的迂回任务的话,并不需要如此高的魔法师配比。而在正面战场上,法师塔法师的战斗力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这些专业的魔法师也并不是直接退出了一线的战斗队伍,反而要给他们建立新的法师塔才行。”
“和平条约已经签署了,战斗部队的预算缓上一年也没什么关系啊。”梅瑟拦住了想要继续发言的奥托,开口道,“我们不正是为了这个,才想尽办法地争取和平吗?”
“可如果没办法维持中央对地方的威慑力,那些本来就对我们有意见的法师塔就很有可能先去投靠别人,到时候再争取对方就晚了……”
“我们可以用对付加尔文罗的方法在对付那些人嘛……”
“别人又不是白痴,见有人上当,还会上第二次吗?”
“谁说不是呢……”
吵吵嚷嚷,嚷嚷吵吵,在上一次会议还井然有序的常务代表大会,此时竟然分裂成两派,围绕这几个预算的分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