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斯特一开始并非是建立在伊斯托罗河畔的,这座法师塔初代的主人尽管想利用伊斯托罗河的河水浇灌农业,可又生怕这条大河中的玛娜偏好影响到自己的法师塔,所以把它建设在离伊斯托罗河以东十里左右的位置。而在它的对岸,同样看中这块土地的斯图亚特的另外一支支系,也在这里建立起一座法师塔,那座城市就是布达。
由于伊斯托罗河的流量充沛,加之附近又有拥有极为广袤的平原,这两座法师塔发展迅速,仅仅用了一代人的时间,就从一个小村落发展成一座城市,并在百年之内,几乎是同时成为了七环法师塔。
为了维持七环法师塔的运转,双方都开始对对方的土地产生了觊觎之心。原本互称兄弟的两座城市相互敌对,不只是魔法师,就连普通平民也对对方看不顺眼。这样的斗争愈演愈烈,险些让双方大打出手,引发一场牵连了近乎半个雷文大平原的战争。
而就在这一时刻,佩斯特的新任城主成功地将自己的法师塔升为了八环,取得了对布达的战略优势。可他并没有选择对布达发动进攻,反而是和对方签订了和平协议,定下了“你西我东,共分雷文大平原”的原则,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七十年的和平。
这个人就是佩斯特的前任主人,现摄政的丈夫,人称“善良的老约翰”。
“作为一个魔法师,他受到了部下、领民和敌人们的双重推崇,这能是用‘老好人’来解释的吗?尽管这个称号很普通,可他做出来的事情却不简单。”
“雷文大平原以西本来就是斯图亚特几乎开发完的‘熟地’,而东部还算一片蛮荒,有着巨大的开拓价值。他当年果断地靠着祖上的积累,晋升了法师塔,形成了对布达的战略优势。可他的意图并不是彻底压倒布达或者将其吞并,所瞄准的就是那个协议。”
“他看到的不是眼前一时的优势,而是佩斯特百年之后的发展。他明白,在那个开拓时代,无主之地才是最重要的。格拉诺德、赫什、卡斯比特、柯西、乌伊曾普伦、孔什……这些地区几乎全都是在他的时代里快速发展的。他们拱卫着佩斯特,达成了其对布达的绝对压制。曾经还有人认为,只有佩斯特和布达合并才能造就出一座新的九环法师塔。可到了后期,已经没有人怀疑佩斯特可以独自晋升的可能性了。”
“佩斯特的未来是一片光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可这位约翰在继承人的问题上出了大差错。先是熬死了一个儿子,后来又将另外一个派去了第一次魔王讨伐战。结果可想而知……对于一个父亲来说,人生最困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年丧子,又送走了陪伴自己多年的妻子,对于他的打击可想而知。最终产生了和布达合并的念头,让他们来完成自己晋升九环法师塔的夙愿。”
“什么?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手底下的人来继承他的位置?这怎么可能!他选了任何一个,那佩斯特组建起来的法师塔体系就会不攻自破了。这说明他是个真正纯粹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不顾一切地向前迈进。哪怕是到了晚年,当死亡逼近他的时候,他依旧不减当年的雄心壮志,能够非常理智地作出判断。”
“这就是我根据现有的情报所推论出来的,你也可以从中推测出一点那位摄政的意图。虽然很多人都说她是因为贪婪而选择不遵从自己丈夫的遗愿。可我认为,她是被那位约翰的人格魅力所影响,想要完成他未竟的事业。”
眼见佩斯特的法师塔越来越近,海勒又重新回想起雷登对自己交代的东西。如果他没有遇到雷登,那约翰的事迹就很有可能成为他一辈子的目标。没有人能够在斯图亚特的传统中做得比他更好了,除了最后出了点差错,这简直就是一个斯图亚特最完美的人生。
可正是因为雷登的出现,让海勒看见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他才对这位约翰有了不同的看法,不至于被他辉煌的功绩蒙蔽了双眼,或被眼前的仪仗队给震慑到。
身着华丽盔甲的全装具骑兵,头盔上那高高的翎羽迎风飘扬,远远的就看到了一片白色的海洋。赤红色的披风让他们看起来极具侵略性,和黑色的马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由于是参与外交任务,海勒的队伍里连皮甲都没穿一件,全都穿着这颜色各异的布袍,相比别人,简直是一个叫花子部队。
而在实力上,对方也比他们高出一筹。这华丽外表之下的可不是花花架子,是佩斯特城近两百年的积累。足足有五十名魔斗士级别的人物在这个仪仗队中,而剩下的数百人,无一不是玛娜战士,普通的玛娜能力者连参加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这还不是对方的全部主力。
海勒他们很清楚,佩斯特时刻有一支队伍在“领地内”巡逻。这个领地可不单单包括佩斯特及其周边地区,还有现在依然在它名下的那些附属区域,也就是格拉诺德、赫什等等。正是有这样一只除了魔法师之外的强力部队,这才让那位“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依旧能掌握部分局势,勉强维持上一代城主建立起来的法师塔体系。
“恭贺海勒阁下在对加文罗的战斗中大获全胜!”一个头上顶了个最高翎羽的骑兵从队伍里冲了出来,骑马赶到海勒面前大声说道,“摄政大人已经为您备好了宴会,各地的法师塔领主已经齐聚一堂,等待着您的光临。请允许我给您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