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还会发生如此变故,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众人面面相觑,相互间大眼瞪着小眼,一时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去把这个人给拦下。
雷登旁若无人地一路前行,手上也不停歇,一箭接连着一箭,毫不客气地瞄准着茹尔克的要害部分射去。
“你……快给我……适可……”拍开一支支迎面射来的箭矢,茹尔克刚要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完,却又见到三支箭同时向他飞来,挡下其中的两支,还有一支射中了他的大腿,让他脚下一软。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停顿,被雷登抓住了机会,又分别对他的脸、胸口和腹部连续射出了三支箭,再把箭囊里的最后几支,各自拉满了弓弦,一股脑地全都射了出去。
来不及辨认箭矢的轨迹,茹尔克只能选择把双臂挡在面前,直接护住脸部的要害。打算硬生生地靠着自己的体魄,强行吃下对方的攻击。
最初三箭,由于是未满弦的快速射击,箭头只是浅浅地嵌入到了他的毛皮表层,可接下来的几箭又不同了。由于是满弦,加上距离又靠近了不少,当这些继续冲着茹尔克门面而去的箭矢一支支地定在他手臂上时,不断加剧的刺痛感,让他的怒火层层叠加,最终爆发了出来。
我竟然被一个无玛娜者弄得如此狼狈!
“给我——停下!”不单单是手指,他的整个手臂也缠绕上了旋风,双手猛地向前挥击,狂风夹带着冲击波吹飞了面前的所有箭矢——也包括他身上的。
可雷登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了。
还未等箭囊里的箭矢全部射空,看到茹尔克身上的毛发已经有些倒竖起来,他当机立断地丢下弓箭,一个助跑起跳,踩着长椅的椅背,绕过对方的正面,在一众长老惊愕的目光中,迅速接近演讲台。
当茹尔克掀起的狂风正好席卷了他原来的位置时,他也一个纵跃,跳上了演讲台,向前一个翻滚,抓住了伊丽莎白头上的尖角,从茹尔克的脚底下顺走了这个吸血鬼的头颅。
“快放下她!”原本在之前的战斗中一直沉默不语的长老们,纷纷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雷登骂道,“你这个卑鄙的偷袭者!”
眼见长老们激动的样子,茹尔克顾不上恢复自己身上的伤口,按照他们指的方向转身,正巧看见雷登提着伊丽莎白的脑袋,似乎要往那无头身体所在的立柱跑去。
这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茹尔克大吼一声,使出全力向雷登扑去,甚至来不及调动玛娜的力量。
可雷登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他把伊丽莎白的脑袋从右手掉换到左手,立刻折返了方向,在这个瞬间拔出了腰间的迅捷剑,借助对方的冲势,把剑尖斜对着他的腰部,沿着最外层划过。
仅仅是擦身而过,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雷登踉跄地向旁边走了好几步,差一点点没有稳住身形。而茹尔克那里更不好看,虽然这下扑击声势浩大,直接把演讲台的一角给敲了下来,但攻击被目标灵活躲过的同时,还他顺带切开了腰部右侧。一时间血如泉涌,染红了他小半个身子的被毛。
这道伤口的位置,让茹尔克记起了刚才被伊丽莎白开膛破肚的痛苦,这让他的怒气不由得更上一层楼。
重创了对手,雷登却没有趁此机会乘胜追击,倒不是他不愿意让这个强敌彻底失去战斗力,而是因为刚才从剑上传导过来的冲击,让他的整个右手臂完全麻痹,几乎失去了知觉。
不过,把他激怒到这种程度也就足够了吧。
把剑驻在地上,雷登提起伊丽莎白的头,举到和自己的脸平行的位置,看着她说:“快醒醒,我们的睡美人大小姐,不要再装睡了。”
“你这么想偷懒不干活,我也很难办啊。那帮从山里出来的家伙们,雷文口音实在太重了,用斯图亚特语说出来,我根本就听不懂。你要是撂下担子不干了,他们的死活谁来管?”
“还是说,你不仅在偷懒,还喜欢现在这种状态?我这个人不太爱对别人的嗜好做过多的评价,不过保持着尸首分离,装木头人的癖好,可真是有点……变态。莫非魔法师家的大小姐都喜欢这种调调?那可太重口了。”
“你要是真的不想醒过来……”
“没有用的,哪怕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在失去了头颅之后什么也做不了。”恢复了身上的伤势,茹尔克再次站起来,酝酿起自己体内的玛娜力量,“好啦,住手吧。老朽念在您是库克阁下朋友的身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她的头给我放下!”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够听出茹尔克话语背后的怒意。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只要对方一拒绝,他就会挟着雷霆之势,用狂风的力量把雷登给撕个粉碎。
听到了茹尔克的最后通牒,雷登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对伊丽莎白的脑袋叨念:“要撒娇也要有个限度啊……没办法,虽然既不是王子也不是骑士更不是勇者,但为了对付这样赖床的睡美人,也只能用吻来叫醒你了。”
没有妥协,也没有拒绝,他选择了无视。
“吼嗷嗷噢噢噢噢噢——”这样的态度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本来还在抑制野性本能的茹尔克彻底放开了心神,把所有的怒火都倾泻了出来。全身上下都包裹着高速流动的不规则气流,疯狂地切割着身周的一切事物。狂暴的风压不断地向四周扩散开来,哪怕是坐在台下,离得很远,众人都能感觉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