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了解到我秘密的人。”
赵寒的魂体虽然比王飞云的真灵要小很多,但此刻的气势却完全颠倒过来,他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自信从容,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
如果不是王飞云真灵感知敏锐,还根本发现不到这掩藏在笑容下面的轻蔑,登时在他心中有一种日了狗的感觉,一个还真命武居然俯视一尊始灵命武,还瞧不起?神特么的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居然被一个还真命武给鄙视了?还有没有天理啊?是我太傻,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
王飞云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感受到了从自己命相深处泛起的一抹恐惧,那是遇到了天敌时的悸动,哪怕命相和蛮荒时期的各种异兽不同,但终究有着一丝玄妙的联系,即便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这种深埋在血脉灵魂深处的恐惧依然无法祛除。
换句话说,他王飞云的蠃鱼命相居然被眼前这怪模怪样的三头乌鸦所克制了?这怎么可能?蠃鱼乃是蛮荒时期江河中的霸主,鱼身鸟翅,钢筋铁骨,爪牙锋利,体格虽然不大,只有幼童大小,却成群结队,常以那些大如小山般的异兽为食,出则伴有洪灾,端的上是极其凶恶的水中异兽,可眼下却瑟瑟发抖,十成本事发挥不出半成,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你究竟是谁?”王飞云心头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原以为猎杀的只是一只小兔子,可撕开兔皮后出现的却是一头史前巨兽。
现在他已经不敢想象能够顺利夺舍了,唯一让他坚持下去的就是赵寒修炼时日太短,底蕴不足,并且搏杀,尤其是灵魂搏杀的经验不够丰富。
“虽然看起来很强大,但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修炼,满打满算也才十几年,能修炼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更高层次的命武技和秘法,乃至灵魂层次的搏杀,他根本就没经验,毕竟连灵魂出窍都做不到,如何能有这方面的经历?”
想到这,王飞云元贝跌倒谷底的心又活泛起来,重新抖擞上阵,要狮子搏兔,全力搏杀赵寒,夺得他一身造化。
“这世上从来没有不用付出的收获,我要想夺得此人造化,必然要付出,此子虽然看起来不凡,但还是有致命弱点,我之前若是被他的架势迷惑心生畏惧,不能冷静对敌,必然不敌,甚至惨败于他手。不过我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勘破了虚妄,窥见他的虚实,只要我稳扎稳打,发挥出我的优势,就一定能战胜他!”
王飞云振奋抖擞,身上的气息再度攀登到高峰,在他强大意志的支撑下,瑟瑟发抖的蠃鱼命相此刻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水波荡漾间,竟是掀起巨浪,向四周逐渐蔓延过来的苍炎冲击过去。
“你想要浇灭我的苍炎么?”
赵寒脸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站在扶桑树下,并没主动攻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玩具,哦,应该叫试验品,为此还被蛤蟆坑了一把,让白裙小姐姐手下两大毒皇打了起来,最后还不知会怎样,这个试验品来之不易,自然要好好的利(玩)用(弄)一番,更何况这么久以来,还是有灵魂整个的侵入到识海中,此前白日沙最多就是把武道意志当做武器刺进来,然后眨眼间就被灭,如今王飞云真灵囫囵着进来,赵寒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爱护!
“哗啦~”
水波汹涌,在识海空间内发出宛若大河滔滔的声响,四周那些落下的苍炎被这靛蓝色的水波一冲,登时被挤入水中,没了痕迹。
王飞云见状,哈哈大笑,嚣张道:“哈哈,我就说过,你的不过是样子货,看起来不错,实际上不堪一击,更何况水能克火,你天生就被我克制,认命吧,少年,这局我赢定了。”
“你该是多心虚才这般歇斯底里啊?如果真的有信心,何必那么多废话,不是应该稳坐钓鱼台,反过来看我咋呼么?”赵寒脸色淡然,看不出丝毫的担忧,他轻轻打了个响指,就见前一刻被水波倾覆的那些苍炎瞬间从水下翻出,像是一朵朵莲华,盛开在水波之上,静静燃烧。
火与水,苍白与靛青,原本矛盾的两者此刻竟是诡异的交融在一起,像是一幅美好的画卷,静谧中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只是见到这一幕,王飞云却是勃然变色,因为就在苍白火焰翻出水面静静燃烧的这一小会,在火焰下方的水波就减少了一部分,虽然相对总体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结合此刻密密麻麻点缀在水波上的火焰数量来看,水波减少的总量却是极其恐怖。
“怎么会这样?水能克火乃是天地道理,怎么到这里会这样?给我灭!”王飞云大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他支撑自己的最后信念,如今却被活生生的事实一点点粉碎。
蠃鱼命相也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刻,它自水中支起身子,一双鸟翅奋力张开,身上的骨刺散发出恐怖的光晕,一副嘶声力竭倾尽全力的样子。
下一刻,水波再度扩张,靛蓝色的水液几乎狂涌而出,声势骇人,几若翻江倒海,蕴含了恐怖的力量,将水面上如同莲灯般的苍炎纷纷扑灭,然后余势未歇,继续向着四周的识海空间扩散,要侵占更多的地盘。
与此同时,王飞云再度出手,他的魂体拿捏印决,真灵放光,原本散开的润泽水波陡然间翻涌,刹那间化作一道道犀利无比的剑意,卷起一蓬靛蓝向着赵寒的魂体飞腾而至,恐怖的剑气隔着老远就有一种让赵寒魂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