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瀚驱车飞驰在公路上。
他的女人,断然不能被人任意欺凌!
雨霏霏,白洛冰!
直觉告诉他,整件事一定和那两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这个时候,席晨瀚的手机响了,他低眸一看,正是疗养院李医生的电话,他赶紧接通。
“晨少,不好了!黎女士发病了,您快过来看看吧……”
席晨瀚心头一紧,赶紧转动方向盘,变换车道直奔郊外的高级疗养院。
杨雪茹这几天一直派人紧紧盯着席晨瀚的动向,忽然接到电话,对方告诉她席晨瀚跟丢了不知去向。
“什么?!”杨雪茹的声音拔高起来。
“晨少忽然加速,拐了两条街,便将我甩掉了!不过看晨少的方向应该是向着郊外去了……”
“郊外?”杨雪茹的眼角,猛然一收。
“好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惦记那个女人!暂时不要盯着他了,等他回市里再继续跟踪。”
“是,夫人。”
杨雪茹挂了电话,眼底闪过一道诡谲,急忙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丁护士,让你好好照顾的人,你好好照顾了吗?”
“我一直都按照夫人的安排,尽心尽力地照顾患者。”
“好!晨瀚好像过去了,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杨雪茹挂了电话,缓步走到墙壁前,望着墙上的壁画,唇角缓缓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那是一副碧水蓝天,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壁画。
“即便长了锋利锐角的绵羊,也终究是绵羊。而牧羊人的手里,都有一把屠刀……”
……
席晨瀚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旁晚十分。
红灿灿的阳光笼罩在大地上,山林树木都笼上一层刺眼的红光。
席晨瀚刚一走入疗养院的大门,便听见从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喊声。
他赶紧加快脚步,等走到那一间最高级的套房,便看到满室的一地狼藉,还有在医护人员手里不住大哭大喊的黎梅。
席晨瀚淡静的深瞳,只是微微一缩,没有丝毫情绪浮动。
黎梅见席晨瀚来了,终于停止了哭喊,上一秒还近乎狰狞的眉目,也渐渐舒展开来,还浮现了一些欣喜的笑容。
席晨瀚见她笑了,映着窗外的残红,心口倏然一暖。
对于一个人来说,母亲脸上的笑容,才是这个世上最暖心的容颜。
黎梅安静了下来,医护人员们也都松了一口气。
李医生擦了擦额上豆大的汗滴,气喘吁吁说,“晨少,您可算来了!”
黎梅抱着怀里的枕头,高兴地扑向席晨瀚。
“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
“我好想你,好想你!”
黎梅一把抱住席晨瀚,声音激动得近乎哽咽,“我好想你……好想你……”
席晨瀚猛然一愣,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本来也用了镇定剂,可在她发病的时候,也起不到什么有效的效果了。还是晨少最管用,黎女士终于安静下来了。”李医生笑着说。
席晨瀚冷峻的脸色,也渐渐舒缓下来,目光柔软地望着怀里的女人,“我来了,别怕,没人会伤害你。”
黎梅仰着头,目光泪盈盈地望着他,嘴唇一
阵颤抖,好像随时都要哭出来。
席晨瀚心头猛地一抽,有个地方也塌陷了下去。
席晨瀚抬起手,想帮这个女人擦一擦眼角的泪珠,还有她鬓边的凌乱碎发,却在听见她呼唤的名字,手便僵硬在半空。
“仲南,我真的好想你。”
仲南……
席晨瀚的眼眸一点一点收紧,脸色也渐渐紧绷起来。
“仲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黎梅抓紧席晨瀚,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席晨瀚终究于心不忍,缓声道,“没有,怎么会不要你。”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我有我们的儿子了!你看,他长得多像你……”
黎梅抱着怀里的枕头给席晨瀚看,一脸的慈母温柔,好像能滴出水来。
席晨瀚心下轻叹,“是啊,好像我。”
“你快抱抱他!他是我们的瀚儿……”黎梅赶紧将枕头塞给席晨瀚,“快抱抱他!他很想爸爸。”
席晨瀚僵硬着双手,抓紧手里的枕头。
“这是你们席家几代单传的独苗,可是你们席家将来唯一的继承人!”黎梅喜滋滋地道。
“仲南,你都这么大一把岁数了,这是一个奇迹!这将是你唯一的儿子,你可不能亏待我……”
“嗯,不亏待。”席晨瀚僵硬道。
黎梅的眼眶忽然红了,一把夺下席晨瀚怀里的枕头,紧紧护在怀里,一步步远离席晨瀚。
“你骗我!你说过,你会离婚娶我!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婚,才会娶我?”
“你为什么骗我!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是连你们席家唯一的香火也不想要了?”
“我要做席家的正牌大夫人,你不答应我,我就死给你看!!!”
黎梅大声嘶喊起来。
医护人员们赶紧围住黎梅,生怕黎梅做什么过激的事。
黎梅抓紧怀里的枕头,戒备地盯着他们,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想要的不给我,你们想要的也休想得到!!!”
“我会杀了他!让你们席家彻底绝后———”
黎梅大声喊着,便狠狠掐着怀里的枕头,面孔狰狞的十分可怕。
“我掐死他!让你们席家绝后!!!”
席晨瀚望着这样的黎梅,痛心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