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田都万万没有想到,田横部署能力如此缜密,田荣的精锐大军竟在一夜之间被各个封锁。 更新最快
更加没有想到,西楚霸王项羽的威名,如此不值钱。田荣居然有野心,做这个出头鸟。
如此一来,形势大变,临淄城西南两面的水,如今既阻挡了突围之路,也阻挡了援救之路。
城中的三条大道也全部被堵死,且还有两万大军的猛攻。纵能冲出重围,显然也是死伤过半。
为今之计,只有依赖王城的城墙和城内充足的粮草,做拼死一战了。
到了这一步,田横自然不会给田都留下丝毫的喘息机会。先前的攻击不过是试探,如今大军气势如虹,正是破城良机。
青铜轺车之上,田横目光如炬。默然良久,手中长剑一举:“传令:五千强弓硬弩的掩护,五千步卒全力护送云梯推进。”
“呜呜”
“咚,咚!”
一时间,号令下达,喊杀声震天。在雷鸣般的战鼓中,田荣大军的强弓远射发挥出强大威力。
狼牙巨箭,密如骤雨一般的倾泻而下,在骤然之间封锁了女墙的每个垛口,压制的守军根本无法抬头。
“檑石,滚木还击!”这一幕,让田都目眦欲裂。手中长剑劈砍,挡下飞射而来的箭矢。
夜幕下的王城下人喊马嘶,火把连天,鼓声杀声震天动地。王城城头也是灯火连绵,田都大军盔明甲亮,人人奋勇杀敌做殊死搏斗。
作为齐王,田都的王位是杀出来的。作为田都的心腹大军,他们自然清楚他们的命运与田都相连。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田都清楚,在这样子下去大军只有溃败一条路。心头翻滚,当机立断,道:“将囤积的大批猪牛油脂运来,组织大军与内侍分装于陶罐,全部摆在女墙之下。”
“唯!”点头应唯一声,田辽转身走了。
这是田都想到的唯一办法,田荣大军面面俱到,厮杀更是无比的凶猛。若不出奇策,这一次必败无疑。
火把点点将天地照亮一片,就在田都大军准备妥当之后。恰逢田荣大军再一次攻到,喊杀声肆虐一方。
“砸陶罐,一刻钟扔火把”双眸如刀,死死的盯着蜂拥而来的田荣大军,田都举剑大呼。
“刷刷”
“吧啦”
在田都一声令下,大军士卒立即将装满油脂的陶罐狠狠砸向云梯。只听见啪啦一声,陶罐油脂与云梯相撞,在骤然之间炸开。
巨大的冲撞下,油脂溅满云梯和田荣步卒的刹那之间。与此同时刷刷声响起,一个个猛烈燃烧的牛油火把也随之摔下。
“轰!”
只听见轰的一声,烈焰飞腾,滔天大火席卷向天际,将黎明的最黑暗,照耀成了白昼。
正在赳赳叫着攻城的士卒,连连惨叫着在云梯上翻滚摔落而下。大火冲天,哀嚎声一片,让王城内外格外恐怖。
“檑石,滚木抛”田都抓住了这千钧一发的机会。
密集的滚木石从城头乌云一般滚砸压下,不时将云梯拦腰砸断,将攻城士兵砸死在城墙之下。
这一刻,攻城大军虽有强弓硬弩,但这种远射兵器在夜间攻城中却难以使用,否则会误伤自己士兵。
夜攻两个时辰,王城虽然还没有被攻破,但是双方死伤都很惨重。特别是田都手中的大军,已经不足五千。
“传我将令,大军停止攻城!”田横下令停止攻杀。
“唯!”
应唯一声,中军司马手中令旗劈下。喊杀声震天的攻城,终于暂停了下来。
只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暂时。只要休整一下,田荣与田都必然会大打出手,决出胜负。
已经翻脸,就再也容不下去了。一山难容二虎,一个临淄也容不下田都与田荣两个枭雄。
毕竟齐王只能有一个!
此际,天已经透亮。不论是田都大军还是田荣,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
田荣振臂高呼,道:“齐地当以故齐王之后为王,岂能容项羽分封,此乃奇耻大辱!”
“今日老夫提兵,不愿多造杀戮,立即开城投降,老夫可饶尔等不死!”
“开城投降,饶尔不死!”
“来城投降,饶尔不死!”
“开城投降,饶尔不死!”
这一刻,田荣麾下大军整齐怒吼,恐怖的声音席卷四方,直冲田都。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田都已经走投无路了。
“田辽,我军还有多少?”目光清冷,田都问了一句。
哪怕是到了这最后一步,田都都没有放弃。他不是留下了什么后手,而是作为一个王者的骄傲,让他开不了口说投降。
那怕是战死,他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
田荣站在高高的轺车之上,遥遥望着西门中央箭楼垛口的田荣,两人都是一身甲胄,在万军之中极为明显,自然而然,彼此相互看得很是清楚。
田荣长剑指向箭楼,高声喊,道:“田都,本相敬佩为大齐立下汗马功劳,都为田氏族人。”
“大军轰杀伤亡,皆乃弱我齐国,为外人所趁。本相已经下令不对你施放冷箭,你出城,我与你堂堂正正地见个高低,决定齐国的归属如何?”
……
闻言,田都哈哈大笑,长剑直指:“田荣,孤为齐王尔为丞相,你敢犯上作乱乎?”
“孤为齐王,岂能与你决斗一场。今日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田荣听田都张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