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观风云起?”
刘季政治嗅觉十分敏锐,他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张良的欲言又止,思考了一会儿,道。
“难道就这样与胡亥在峣关对持,眼睁睁看着项羽后发先至,破关而入,得到这一次灭秦最大的功劳?”
哪怕是知道自己力不如人,刘季依旧有着不甘心。天大的功劳,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可在这个时候,眼看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心中的不甘,没有人比刘季的感受,更为深刻。
“若沛公不愿,亦可叫阵,与秦军一战!”
……
先入关中者为王,就像一个魔鬼,让刘季的血液沸腾,犹豫了片刻,大喝,道。
“樊哙!”
片刻之间,樊哙掀开大帐而入,深深一躬:“樊哙参见沛公!”
刘季大步上前扶住樊哙,端详感慨,道:“樊哙啊,武关之中的仗责,好些了么,是否还在埋怨我刘季?”
樊哙高声,道:“樊哙纵兵屠城,其罪至此,不敢埋怨沛公。”
“哈哈……”
大笑一声,刘季,道:“樊哙,身上的伤好了么,还能上马杀敌否?”
樊哙肃然拱手:“请沛公放心,樊哙皮厚肉糙不碍事,自能上马杀敌,建功立业,请沛公下令!”
看到樊哙精气神十足,刘季也不再迟疑,大手一挥,道:“由你率领三千兵马,试探一下秦军。”
“诺。”
……
望着樊哙走出大帐,刘季高声,道:“诸位随刘季一同为樊哙掠阵,见识一下秦二世的锋芒!”
“诺。”
……
“陛下,楚军叫阵!”
……
闻言,胡亥眼底掠过一抹杀机,沉声道:“既然刘季想要送死,朕不介意成全,传令聚将。”
“是。”
这是峣关开战以来,胡亥在中军大帐第一次举行,全军的千夫长以上七十余名将领,齐聚一堂,分外整肃。
胡亥目光如炬,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刮过,肃然,道:“诸位将军,刚才斥候传来消息,樊哙正在外面叫阵!”
“与此同时,少府章邯投降项羽,正在沿着三川东海道,向着函谷关逼近!”
“朕聚集诸位,就是要告诉诸位一件大事,按照秦法,无立战功者不得授爵,大军将领中,有三十六位千夫长没有加爵。”
“还有最近晋升的三军主将五人没有加爵,朕在这里可以给诸位一个承诺,无爵低爵之将领,等到稳定关中,朕必以功定爵,诸位以为如何?”
帐中将领异口同声,道:“斩首授爵,我等心服!”
诸将没有异议,他们都清楚,二十军功爵位制,就是以斩首计功的。如今大秦帝国风雨飘摇,加官进爵没有太大的意义。
“好!”
胡亥霍然站起:“大军面对的第一个敌人是刘季,下一个强敌,便是如今如日中天击破九原大军的项羽。”
“对于此,朕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大秦帝国的每一名官兵,都要成为父皇兵出函谷关,一统六国的精锐战士。”
“不收复关东诸地,是朕的耻辱,是尔等的耻辱,同样也是大秦的耻辱!”
……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
看到这一幕,胡亥振臂:“诸位将军务必激励将士,雪我国耻!”
整个大帐的千夫长,激动齐吼:“请陛下放心,臣等必激励将士,雪我国耻!”
“出营,迎战!”
“是。”
……
胡亥率领着秦军,犹如一道黑色长龙,片刻之间,就出现在旷野之上。
经过这半个月的整训,秦军早已经大变了模样,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精锐铁军,不论是精气神,还是装备都大变样。
此刻的秦军,骑兵是清一色的铁甲长剑,不仅马具马蹄,就连马头上也披挂着铁皮面具,步兵也分成了三个阵营。
一万强弩手,清一色的二十石以上的强弓硬弩,一万长矛手,全部都是新的铁铸长矛,外加一支短剑。
两万主战步兵,人手一口重背宽刃大刀,一张三尺盾牌,就连士兵盔甲都换了,骑士为双层铁甲,红樱头盔。
……
全军分为左中右三军,骑步混编,能够各自为战。剩下一万战车兵,同时充当辎重兵!
胡亥对于这支大军,花费了大力气,他清楚这是他手底下唯一的军队,不管是应付当下的刘季。
还是接下来移师函谷关,都需要这支大军奋力搏杀,正是如此,胡亥才会拼尽全力,将这一支大军武装到了牙齿。
……
“胡亥小儿,速来下马受死!”
胡亥率大军刚出现在战场,樊哙破锣嗓子就叫了起来。
……
“放肆!”
巨大的声音,响彻云霄,五万秦军将士见到樊哙放肆,纷纷暴怒。大刀拍打着盾牌,杀气冲天而起。
“杀狗的小儿,你不安心在沛县杀狗吃肉,跑峣关前来干么?难道是向朕推荐你的狗肉?”
胡亥对于樊哙还是极为感兴趣的,仗义每多屠狗辈,而其中樊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气煞我也,拿命来!”
樊哙受不了了,屠狗本来就是一个下贱职业,从他跟随刘季造反以来,最忌讳的就是这件事。
此刻听到胡亥,当着十数万大军面前旧事重提,樊哙气炸了,只觉得胸膛中有一把火在烧。
“驾!”
纵马而去,挥舞着大刀杀向了胡亥,他要斩杀胡亥,出这一口恶气,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