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项羽心头有一丝恼怒,他清楚局势变得棘手起来,对于西楚越发不利。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田荣已经被他杀了,但是辽东王刘季以及秦帝胡亥这两个祸害,却是他的心腹大患。
他以为辽东三郡足以困死刘季,然而他却小觑了这个人的能力与魄力。
……
“亚父,龙且战死砥柱,此仇不能不报,负责将士之心涣散,西楚立马就会有生死存亡的危机。”
以项羽的见识,以及地位。自然是能够看出龙且战死对于西楚带来的劣势,若是他不出兵必然会失去民心军心。
只不过对于项羽而言,刚刚吞并琅琊郡,大军长途跋涉,尚未休整并不适合立即出兵。
况且大秦与西楚都是当世一等一的大国,项羽虽然相信自己,自认为无敌于天下。
但是对于通武候王贲,再加上一个刚刚出现李信,不论是哪一个都是一个大敌,足以让西楚陷入进退维谷的大敌。
而且辽东王刘季突然崛起,韩信精才艳艳。可以说,如今已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根本容不得他肆无忌惮。
……
对于项羽的担忧,亚父范增心下了然。哪怕是他也觉得与大秦对上,并不是最适合的时候。
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西楚与大秦交战,将会让辽东王刘季有充分的时间来休养生息,消化燕国三郡之地。
如此一来,纵然楚国能够胜利,辽东也将会成长为不可小觑的大敌。
前门驱虎,后门养狼,这样的事情,范增与项羽并不想做。心中念头闪烁,沉吟了片刻,范增,道。
“我西楚与辽东不同,琅琊郡有虞子期镇守,当万无一失。”
“老夫的意思是,兵出陈郡灭韩国而据颍川郡,与秦帝胡亥对决与三川郡,顺带灭了河南国,一举兼并三川,颍川,河内三郡。”
“如此一来,我西楚亲自设立第一道防线,只要秦军东出,必然会与我军交锋。”
亚父范增不愧是当时谋士第一人,这一番言辞,直接让西楚未战先胜,一下子站在了最有利的地方。
“亚父,河南国与韩国,殷国都是孤所封。冒然对它们出手,意味着由孤亲手毁灭由孤一手制定的天下秩序。”
“势必会造成天下不朝楚,诸侯伯王之名,名存实亡!”
西楚霸王项羽心头还是有一丝的忌惮,他不是忌惮于三国的实力,而是忌惮于天下道义。
项羽不是肆无忌惮的绝世枭雄,骨子里他只是一个盖世英雄罢了。纵然为王所累,却也是英雄行径。
为名所累,他考虑的远比一般人更多。
“哈哈……”
听到这里,范增不由得冷笑出声:“自从函谷关相王之后,诸侯伯王之名,就已经名存实亡。”
“要天下诸侯朝楚干什么,如今已经不再是夏商周,而是始皇帝一统天下之后的时代,我们要的是西楚统一天下。”
“是王上成为一如始皇帝一样的存在,不过是如同春秋战国之时的诸侯伯王。”
这一刻,范增心头确是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毕竟如今的西楚霸王项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只要好好操作一番,必定能够席卷八荒。
然而,项羽军事之上表现出了惊才艳艳的表现,但是在政治上的嗅觉,比起秦帝胡亥与辽东王刘季差了不止一点点。
心中念头闪烁,范增目光如炬:“王上,不就是想要一个出兵的理由么,作为诸侯伯王,就是理由。”
不得不说,范增虽是一个老头,但是这个人崇尚兵学,骨子里霸道至极。
一句作为诸侯伯王,就是理由。让项羽一时间也为之愣怔了,毕竟连他自己也不敢这样子说话。
只是刹那之间,项羽心中升起一丝激动,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王者,就应该如此说话。
如此作为,才是诸侯伯王!
“亚父,有道是师出无名,必然会受到天下人的唾弃。人心向背,更是关系到我西楚大业……”
虽然让项羽兴奋,但是项羽心头清楚,亚父范增可以如此说,但是他不可以这样做。
师出有名,才能伐无道!
摇了摇头,范增望着三川郡一字一顿,道:“王上不就是想要理由么,老夫给你一个便是!”
“王上以诸侯伯王的名义,下令韩,河南国,殷国,西魏国组成联军伐秦。只要他们拒绝,自然是有了灭他们的理由。”
……
范增心里清楚,不管是四国中的那一国,都不可能率军伐秦。
如今的大秦帝国早已经今非昔比,根本不可能是包括西魏在内的任何一国可灭,而且刚刚死了一般的大军,就算是伐秦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于西楚而言,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毕竟如今的西楚,是中原大地之上拳头最大最硬的一个。就算是有苦,也只能自己知。
“嗯。”
点了点头,项羽也觉得这个办法比较好。没有名义,那便自己造一个,这样一来,也足以堵住天下人的嘴。
更何况,他只要一个出兵的理由,而不是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
可以说,项羽只不过是为了堵住自己,让他觉得出兵是理所当然,是为了安慰自己。
“亚父所言极是,这诸侯伯王之名,也该是为我西楚做出贡献了。”
项羽骨子里虽是英雄,但是他毕竟为西楚霸王。一日为王,就必须为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