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军,在大胜之时,锋芒毕露,任何人都不能阻挡。就算是对面是这个天下最为精锐的大军,也不能让他们动弹分毫。
倘若是一旦遇到逆境,立马就会树倒猢狲散,溃不成军。
故而,恒楚清楚必须要让这支楚军经历鲜血的洗礼。
一支没有经过杀戮,没有经历过战火的军队,就算是训练的如何精锐,也不能称之为精锐之师。
见血的大军,带着嗜血的锋芒,而从未杀人的大军,没有锋芒毕露,也没有杀气,根本就是一群没有内涵的绣花枕头。
看似精锐无双,实际上根本不是百战老卒得一合之敌。
无奈之下,恒楚只能分而击之,在练兵的同时,以项悍守住新郑。毕竟洧水的这支秦军,虽然小但是却又极大的危险。
一旦洧水决堤,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届时就不过是新郑不保,洪水肆虐之下,颍川郡千里泽国。
楚军若不救民,不足以收心。若是救民,挡不住秦军的攻势。
这是一个死结,必须要他出城一战。为了以防万一,恒楚留下了一部分大军,作为后盾。
就算是三万步卒大败,他也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这便是恒楚的全部打算,作为西楚大将,恒楚绝对不是一个鲁莽之辈。
蒙白算计了人心,更算计了西楚在颍川郡根基不稳的事实。如今恐怖心机,可以说是非常骇人的。
自幼跟随其父的蒙白,自然不会简单之辈。更何况在蒙恬自杀之后,他又跟随着通武候王贲学习至今。
如今的蒙白,早已经今非昔比。雏鹰展翅,终究是要独自承受。
……
“传本将命令,大军立即推进,向着秦军大营所在包抄——!”恒楚手中长剑一举,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诺。”
点头应诺一声,大军隆隆而出。由于三个月的强训,这一支楚军也算是有了模样,只要是将来见了血,必然是一支绝对的精锐。
……
洧水。
“将军,楚军已经开始离开了新郑,恒楚亲率三万大军向着我军所在推进,一个时辰之后就会进入我军的包围圈。”
瞥了一眼斥候,蒙白目光一闪,断然下令,道:“继续勘察,随时回禀,切记绝不等打草惊蛇!”
“是!”
望着斥候大步离开,整个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蒙白一摆手,道:“传令大军弩上箭,长戈在手,随时准备杀敌。”
“是——!”
对于这一次的部署,蒙白并没有太难。新郑四夜一片宽阔的原野,本就极难隐藏身形,故而,蒙白下令大军驻守在一个矮矮的山头。
只要楚军出现,秦军铁骑必然能够在瞬间冲出,斜坡之上带来的冲击,将会比平原上更甚一筹。
望着天际明灭不定的星辰,蒙白幽幽一叹,道:“这万里河山一片苍茫,大地成局,万物尽在其中。”
“恒楚,这一战你我谁又是谁的棋子!”
……
“王上,我们的眼线传来消息,秦楚对峙与颍川郡,西楚霸王项羽与秦二世都在各自军中。”
萧何目光一闪,刘季眉头便皱了起来。在察言观色之上,整个中原大地之上,没有人能够与刘季比肩。
“丞相,有事就说,在孤王面前又有何不能说的!”看出了萧何的欲言又止,刘季直接开口,道。
“王上,有消息传来,韩国司徒落入了秦帝手中,正在软禁于洛阳!”
“张子房?”
闻言,刘季心头大惊。对于这个人,他心头一直有着渴望,后来听到说是投降了秦二世胡亥。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张良的感官变得极为复杂。毕竟他清楚张良的才华,对他的霸业有着极大的助力。
“丞相,不是有消息传来,张子房降秦了么?”这一刻,刘季心头迟疑不决。
迎着刘季的目光,萧何一字一顿,道:“降秦,有真降与假降。当初四国会盟之地丰山被秦二世包围。”
“韩王成被杀,河南王申阳被杀,河南国丞相上官竭被杀,而殷王付出了三十万石粮草,魏王付出了半郡。”
“若不降秦,张良先生必然是死路一条!”
仔细思考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刘季沉声,道:“丞相,张子房是一个大才,一人可以兴一国的大才。”
“这样的人,西楚有范增,大秦有尉缭,而我辽东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为了曾经的交情,还是为了辽东的霸业,张良一定要救!”
……
“张良乃秦国大敌,大秦朝堂通缉的要犯,必然会看守森严,就算是想要救,千里迢迢,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萧何并不是不想救张良,只是张良在洛阳距离辽东十万八千里。
“诸国层层阻隔,大军不可轻出。一旦大军出动,几乎等同于宣战。”刘季神色凝重,沉吟了片刻,道:“用游侠儿!”
“以樊哙为首,率领五十游侠秘密渗透洛阳,以重金打通关系,救张良出来!”
听到这里,萧何神色一变,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丝难看。因为他清楚,如今秦楚争霸于颍川。
三川郡之中,洛阳几乎等同于大秦帝国新都一般。其中的防守是十分严密的,轻易前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特别是这一次带头的辽东第一勇将樊哙,一旦出现意外,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王上,这样做值得么?”
“张良值得孤冒一次险!”刘季眼底有一抹峥嵘,仿佛要一下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