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高非急于制服他,出手非常重,黑红脸捂着肚子蹲在船头,疼的汗珠子都掉下来。
高非从船舱里走出来,问道:“你是谁?”
黑红脸呲牙咧嘴的说道:“我、我……你干嘛打人!”
高非:“说,你是谁!”
黑红脸看到高非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立刻老实下来,说道:“我叫阿木,是一个打鱼的……”
说着话,从兜里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证件,颤抖着递了过去。
高非看了一眼证件,这麽破旧的证件,应该不是伪造。
高非厉声喝道:“你在这干什么?说实话!”
“有人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等在桥下,说是一会儿有一只手提箱吊下来……”
“你拿到箱子之后呢?”
“给他送过去就行。”
“他在哪?”
“就那艘船……上岸的那个人就是他!”
离这条船三十多米远的地方,一艘渔船靠到岸边,一个男人上了岸,头也不回的走了,一边走一边咳着。
虽然他换了一身衣服,高非还是能断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吴淞路和悦来茶馆遇见的乞丐!当然,现在看起来,那根本就是在存心监视他。
回到家里,高非坐在沙发上,思索着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掌握自己多少秘密?
如果真像冯一凡分析那样,只是单纯的敲诈勒索,反而没什么可担心。
萧宁宁捧着一个纸袋走过来,往高非身边一坐,说道:“帮我剥栗子。”
高炒栗子,说道:“谁给你送来的栗子?”
“湘儿。”
“我怎么没看见她给你送的栗子?”
萧宁宁解释道:“湘儿来电话说,她要办一次西式的婚礼,去教堂穿婚纱那种,征求我的意见。”
“你是怎么说的?”
“我让她先给我买一包永安百货门口的糖炒栗子,然后我再告诉她!
“……宁宁,你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宁宁一脸的无辜表情,说道:“怎么了嘛?我就忽然想吃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湘儿刚好在永安百货附近。”
“然后她往返一个小时,真的给你送来了糖炒栗子?”
萧宁宁笑嘻嘻的说道:“要不然我吃的栗子是从哪来的?再说了,也没用上一个小时,厉先杰开车送她来的,半个小时吧!”
高非恍然,说道:“哦,对,我想起来了,先杰说这几天要买一些结婚用的家具,他们是在一起……”
“铃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骤然响起。
高非站起身走了过去,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另一端的曲麻子故意哑着嗓子,说道:“高先生,你想抓我?”
高非沉默一会儿,说道:“如果换成你是我,你也会这么做,对不对?”
曲麻子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几次想要说话,都被自己的咳嗽打断,他越想说话,越停不下来咳嗽,越咳嗽就越愤怒!
终于咳嗽暂缓,曲麻子几乎是低吼着说道:“你们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想过要报复,我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个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几乎就是本来的声音。
高非心里无比震惊,回头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剥着栗子的萧宁宁,低声说道:“你是曲老板?”
曲麻子发现自己被识破,索性也就不再掩饰,说道:“没错,是我!高先生,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高非沉吟片刻,说道::“我听说你失踪了……你现在在哪?”
曲麻子冷笑道:“失踪?高先生,别开玩笑了,我认为你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
高非:“我虽然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但是我想知道你到底要什么?”
保密局最近忙于监听驻军电话,因为人手不够,暂时中断对内部的电话监听。即便如此,高非也不敢大意,他不能在电话里承认什么。
曲麻子:“我说过了,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
高非:“然后呢?”
曲麻子:“然后我就远走高飞!再不踏入上海半步!”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也希望你言而有信!”
“高先生,如果真的我想怎样,你现在不会在家里接到我的电话!”
“……好,后天下午四点,还和今天一样的方式,我会把东西交给你!”
“高先生,我相信你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耍我!”
听筒里传来盲音,曲麻子挂断了电话。
萧宁宁:“谁来的电话?”
高非穿上外套,说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萧宁宁:“你刚回来又要出去?”
“站里有事。”
“谁帮我剥栗子呀……”
说话间,高非已经走出了院子,不大一会,外面传来汽车远去的声音。
…………
第二天上午,佘山脚下。
一辆铁灰色轿车里,冯一凡和肖文虎。
“曲麻子没死?”
“对,他还活着。”
“不可能!我亲手开枪打中他,然后把他踢进黄浦江……”
“不会错,高非已经跟他打过几个照面!”
“他想干嘛?”
“他要三十根金条,否则就去保密局告发高非!”
肖文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骂道:“这个王八蛋,把自己的钱估算算一清二楚。”
冯一凡点燃一支香烟,说道:“那箱子钱呢?”
肖文虎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