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转眼间过去了一个多月。
来敏,孟光等人闭门自扫,家中藏书不肯互通有无。淘汰学说,去芜存菁也只是空谈,为了维护自己的学说罢了。
几人每日争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之益州境内已有许多士子齐聚于蜀州城,等候来敏等人开堂讲学,刘备方面又不肯免除刘禅的职务。来敏众人商议一番,终于决定于七月中旬开堂讲学,展示这两月以来的成果。
如今已至七月中旬,天气炎热,在后世,这个时期已是放暑假了,如此炎热的天气下,实在不是开堂讲学的好时间。
不过益州士子已经聚集到了蜀州城,来敏等人开堂讲学已经不能再拖了。
然而城中,却没有什么好地方来进行讲学。
益州士子成千上万,房子太小挤不下,广场虽大却又太热了。
于是讲学的地点设在了山上。
射山位于蜀州城外以北三十里。
北依江流,南望蜀州城,山上已被人休整过,一道道宽阔的山阶,地上用青石板铺就,其间又有树木可以遮蔽酷暑,山风一吹,清凉无限。
七月十八,来敏,胡潜等人如期开堂讲学。
从山腰至山顶的山阶上,坐满了益州各地赶来的学子,有数千人之多。
来敏四人坐于山顶的一颗古树之下,居高临下,俯瞰下方士子。
山风袭来,酷暑尽去,来敏等人只觉得天下虽大,莫过于此了。
“开始吧!”四人对视了一眼,皆点了点头,来敏率先起身,来到山顶上的高台前方,其余三人也跟着来敏起身。
只听得来敏高声说道:“刘璋治理益州时期,贪图享乐,不理学问,这些年来,我益州学问之事,久废不举。如今主公执掌益州不久,便命我等四人聚集法典图籍,淘汰各家学说,去芜存菁,重兴益州学问之事。
这两月以来,我等四人一直忙于此事,今日召集诸位来此,便是为了传经授典,此次讲学时间为一个月,希望诸位认真倾听,若有疑惑之处,可以询问,我等必为之解惑。”
来敏说完,下方的一众士子纷纷议论开了。
“世子身为典学校尉,此等大事,怎么没跟着一起来呢?”
“主公让他担任典学校尉不过是为了博取名利罢了,他不过一个孩子,养尊处优惯了,如今烈日当空,他怎么可能出来受这种苦呢?”
“好在还有来公,孟公他们负责此事,他们皆是当时宿儒大贤,这段时间一直负责聚集法典图籍,去芜存菁,如今即将讲授的,必是圣贤大道,这是咱们益州士人的福音啊。”
“是啊,莫要喧哗了,好生听几位先生讲课吧!”
山顶之上,来敏四人也坐回了座位上,开始讲授他们的学说。
开始几天情况还好,孟光,来敏等人刚刚开堂授学,并未争论,四人轮流讲述自己的学说,一众士子接触的学问也远不如来敏等人,听得是如痴如醉。
可是如此过了十来天,士子也慢慢开始提出自己的疑惑,请四人解答,如此问题便出来了。
来敏四人的学说各不相同,面对士人们的问题,其解答的内容自然也各不一样。
因此四人的矛盾,便再次爆发出来了,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争辩,赞扬自己的学说,而贬低他人的学说。
来敏等人讲课时期动辄争论,就差没有大打出手,其学说又太过因俗守旧,渐渐不能再打动这些学子了。
好好的盛况,被来敏四人弄得乌烟瘴气。
一众士子见此,皆大失所望。
而刘禅身为典学校尉,再一次被众人给推到了前台。
“刘禅身为典学校尉,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你们看看来敏他们,每日只是争论争吵,一点有用的东西也没有拿出来,这就是他们这段时间的成果?”
“来公,孟公身为宿儒大贤,声名远播,怎么会如此呢?莫不是这是刘禅在背后乱指挥的结果?”
“说不定还真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咱们明日必须联名上书主公,请求他免除刘禅典学校尉之职,如此大事,不管他有没有干涉,都不是他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能够担任的。”
“是啊,明日咱们一起联名上书主公!”
“同去!”
见高台上的来敏,孟光等人还在争论,大失所望的士子们,终于决定联名上书刘备,请求刘备免除刘禅典学校尉之职。
………………
…………
次日清晨,州牧府衙门口。
成百上千的士子们聚集在州牧府门口。
为首一人手中举着一张巨大的羊皮卷,高声说道:“典学校尉一职事关益州学政,主公爱子心切我们理解,但如今来敏等人每日争论不休,其学说与以前并无不同,在这么下去,我益州学政便要毁于一旦。如今我们联名上书主公,还请主公免除世子典学校尉的职务,另换贤能吧!”
“还请主公另换贤能吧,否则我益州学问,无论如何也无法兴盛呀。”
“请主公另换贤能吧!”
一众士子整整齐齐的跪倒在州牧府门口,远处的街道上也挤满了人,一眼望不到头。
府衙中,刘备正在处理政务,听得府外的声音,刘备不由得眉头一皱,对着一旁的诸葛亮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此事阿斗还未出面解决吗?”
诸葛亮拱手说道:“来敏等人学说不同,不肯互通有无,讲学期间他们每日争吵不休,一众士子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