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家人身上满满都是行伍气息,培养家里的仆从也都是用的军队里的管理方式。
甘世睿虽然年纪还小,可也早学会了发号施令。因此他的话一出口,小厮们得令,立马就上前将宋大公子一行人给放倒在地,掏出绳索捆起来,然后拖着人就朝村口的树林那边走去。
宋大公子几个人都没怎么来得及反抗,就被人给捆得严严实实的。他气不过:“你们到底是谁?我可是县太爷的嫡长子!你们敢这么对我,我爹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哦,原来是东山县县太爷的大公子,难怪这么猖狂。”甘世睿点点头,他再回头看顾采宁,“他欺负你们多久了?”
“以前其实还好,都只是一些暗地里的碰撞。不过这一次,他们是明目张胆的上门来要钱。我刚听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家掏五百两呢!”顾采宁淡声道。
“五百两?他疯了吧?”听到这个数字,甘世睿小脸都皱成一团,“你家一年能赚到这个数吗?”
“不能。”顾采宁当即摇头。
也就当初甘昊麟带着人上门来买蛇,这些纨绔子弟们不差钱,她说五十两一条,那些人还真就不还价,直接给钱了!那一年他们家的进项有五百两。但一转头,他们就把钱都散出去借给乡亲们度过荒年,直到现在本钱还没收回来一成呢!
而且,就算现在有和保和堂那边的合作,还有醉仙楼的生意分成,再加上地里的收益,他们一年有差不多一百两银子的收入。但每年他们又要买地,又要扩张蛇院,还要在几个孩子的教育上下功夫,到手的钱大都一转眼就又花了出去,手里根本就没多少余钱。
宋大公子这么一来,就要要走他们好几年的收入,这是料定了他们拿不出来,要找事呢!
不然,顾采宁也不至于这么气愤,直接走出来就掐上他的脖子。
既然这个人不给他们留活路,她也不让这家伙活!在这个世道,一味的忍让根本没用,主动出击,展示出你的凶悍,反倒才能成功震慑住对方,让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结果没想到,她的震慑才刚刚开始,甘世睿就出现了!
她立马退位让贤。毕竟,以甘世睿的身份,轻轻松松就能达到她竭尽全力才能达成的效果。
听了她的话,甘世睿顿时一阵冷笑:“我也是觉得奇怪呢!你们普通农户,每年交完苛捐杂税,到手的那点钱养活自己都费劲,哪还有多的去捐给朝廷?你们这里的知县可真够狠心的,搜刮油水都搜刮到贫苦百姓头上来了!”
“咳咳。”甘昊麟连忙轻咳两声,“睿哥儿,他们家现在可真不是贫苦百姓了。”
“我不管!反正他们现在住在乡下,家里的房子还这么破,那就是贫苦百姓!”甘世睿一口咬定。
这小家伙霸道的性子和西宁侯简直一模一样。一旦他这么发火,甘昊麟都不禁一个哆嗦,立马不敢再多说了。
顾采宁见状,她忍不住笑了笑,就道:“好了,人不是已经被你们给赶走了吗?那咱们就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了。对了,你怎么来了?”
“我早说过要来找你们玩的啊!我是男人,那就一定要说话算话!”甘世睿挺起小胸膛,义正辞严的说道。
甘昊麟连忙补充。“自从上次你们走后,他就一直念叨着要来找你们。可我爹和大哥都不同意,后来大哥又去军营了,没人管束他,他就天天缠着我爹娘闹。我爹没办法,就允诺他只要学会了骑马,那就让他来!结果这小子还真就给我学会了!”
甘世睿立马把下巴也抬得高高的。“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学骑马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甘昊麟闻言冷哼。“是啊是啊,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连马背都爬不上去,气得直哭?又不知道是谁,第一天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甘世睿立马回头。“可不是吗?更不知道是谁,当初看到马被牵到跟前,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的到处爬。后来被抓回去按在马背上,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第二天就倒在床上,病病歪歪了好几天。”
听到这话,甘昊麟脸上的幸灾乐祸就挂不住了。
“睿哥儿,咱们是亲叔侄,至于这样互相伤害吗?”
“爷爷教过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甘家男儿绝对不能被别人给踩在脚下!就算这个人也姓甘也不行!”甘世睿一本正经的回答。
甘昊麟无语别开头。
“咱们没法聊了!我不和你聊了!”他连忙摆摆手,就转头看向顾采宁和高风,“上次不是答应了要送你们一匹马吗?你们走后我就到处派人去找,好容易找到一匹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马配的母马生出来的小马,那叫一个膘肥体健。只可惜当时小马还小,我就让人多养了一段时间,现在好容易大了可以骑了,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说着,他连忙招招手,就见甘树甘叶一人牵了一匹通体漆黑,皮毛闪闪发亮的小黑马过来。
“怎么是两匹?”高风见状,他不由惊讶低呼。
甘世睿立马举起手:“其中一匹我送的!既然二叔都能送你们马,我当然也能送了。反正一匹马也不值当什么,我们家别的不多,马最多!”
话虽然这么说不错,可在这个年头,马匹依然是十分贵重的物资。尤其是资质好的战马,那更是千金难求。所以,西宁侯府上即便是养着比别家更多的好马,但数量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