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小哥,你不知道世俗力量有多可怕?”中年男子一脸失落地摇摇头,叹息道,“乐乐曾经报过警,可警察上门来欲解救我们,却被寨民们赶走了。”
世俗力量有多可怕,罗天阳自然了解,尤其对这种偏僻山中的少数民族,警方办起案来未免有些缩手缩脚,他只能无奈地回以苦笑。
中年妇女眼泪哗地流了出来,抽泣道:“等苦命的秀秀出嫁后,我们就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爱谁当落洞女就谁当,不再管我们的事。”
唉,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去,他们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罗天阳心中很是伤感,却又无力安慰,沉默片刻后说道:“大叔,听话落洞女出嫁后,也有活着回家的,你们不妨多等几天。”
中年男子苦笑着摇摇头,手指着秀秀,伤感道:“小哥,你看秀秀,现在都成这样子,若她还有命回来,比这还要呆痴,跟一个废人没什么不同。”
秀秀从进楼后,一直坐在窗前一动不动,面部像盛开的桃花般,望着窗外连眼都没眨一下,仿佛一尊美丽的雕像。
罗天目光落到秀秀身上,又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见窗对面是一座山峰,眉头微微一皱,问道:“大叔,秀秀是在看山神洞府吧?”
唉地重叹一声,中年男子回道:“那座山峰就是凌阳峰,我们寨子就因此命名,山神的洞府就在那里,今晚秀秀将要抬到那里进洞成亲。”
罗天阳并不信山神,见秀秀一副失魂的样子,心想或许是被什么邪物夺了一魂,若要解决落洞女一事,必须要先找到邪物藏身之所,但寨民肯定不许自己进山洞,只能想其它办法。
收回目光,低眉沉吟半晌后,他取下胸前的挂玉递过去,轻笑道:“大叔,把这块挂玉给秀秀戴上,或许对她有帮助。”
中年男子伸手过来,有些迟疑地问道:“真的?”
“不管真假都要试试!”泪眼蒙蒙的中年妇女急叫着,抢先一把接过挂玉,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急吼吼地从椅子上跳起,跑到秀秀身前,双手将挂玉戴到她脖子上。
中年男子比他妻子要冷静得多,但脸上也显出惊喜来,问道:“护身符?”
“算是吧。”罗天阳呵呵笑着回道,“若我没猜错的话,秀秀是丢了一魂。”
中年妇女很快又跑了回来,一把抓住罗天阳双手,满脸着急道:“小哥,你知道秀秀中邪,应该是道士吧。请你救救我家秀秀,要多少报酬都行!”
罗天阳刚从中年妇女手中抽回手,却听得中年男子也急促地请求道:“小哥,能不能替我们秀秀招招魂?”
笑着摇摇头,罗天阳回道:“大叔,招魂要晚上才行,今晚秀秀就要出嫁,来不及招魂。更何况,秀秀丢的一魂,应该在那所谓的山神手中,摆道坛也招不回魂,还是要先找到它再想办法。”
夫妇俩脸上立马露出失望之色,唉声叹气起来。
对这急病乱投医的夫妇俩,罗天阳甚感无语,微微摇头后,又问道:“大叔,今晚我能不能跟你们上山?”
“不行!”中年男子接口就否定,随后解释道,“落洞女出嫁,外人在寨子里可以观看,但不得上山,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中年妇女旋即愤愤不平地大骂道:“狗屁的规矩!就是这破规矩,害得乐乐有家不能回,又害了秀秀的命。”
“这有什么办法呢?从有寨子那天起,不知有多少孩子因此丧命,可又有谁敢像我们这样质疑?”中年男子一脸无奈地回道。
要想找到邪物,必须要跟秀秀在一起,罗天阳想了一会,就说道:“这样好了,晚上我悄悄上山,到时见机行事。”
中年妇女即刻喜极而泣道:“好!我家秀秀,这下有救了。”
“谢谢小哥。”中年男子高兴地谢道。
罗天阳呵呵笑笑,站起身来,说道:“大叔,你带我去熟悉下寨子环境,尤其是那上凌阳峰的路。”
中年男子点点头,起身领着罗天阳下了楼,两人在寨子里转起来。
凌阳寨不算小,有近两百户人家,八百来口人,吊脚楼建得稀稀落落,比南方村落要大得多。
落洞女要傍晚才出嫁,寨民们还在忙着自家的事,寨中行人不算多,倒有些妇女坐在吊脚楼曲廊上,对罗天阳指指点点。
转到寨子外,那里有一片竹林,一条小径与寨子相通,但却看到不吊脚楼。
罗天阳指着那片竹林,问道:“大叔,这条路是通向哪里的?”
中年男子一脸郑重地回道:“竹林里住着一位巫医,七十多岁的老头。他生性喜静,平常并不与寨子来往,只有寨民生病时,才会请他来治病。”
像这种苗族巫医,除了会用草药治病外,都会些巫术。罗天阳马上把怀疑对象指向他,瞧了竹林半晌,侧头悄声问道:“大叔,你说,那老巫医会不会有问题?”
中年男子愣了片刻,然后摇头道:“小哥,老巫医虽然有些怪癖,但人却很好,对寨民可谓百叫百应,秀秀的事应该不是他所为。”
“大叔,苗族的巫术,可也是能拘人魂的。”罗天阳着重提醒道。
中年男子闻言,脸色刷地一白,身子都有些发抖,不过数秒钟后,他有些不自然道:“小哥,不会吧?”
是不是老巫医搞得鬼,罗天阳也难以确定,但怀疑成分相对要多些,很想与他见见面,于是问道:“大叔,我能不能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