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鬼婆干扰落洞女出嫁,难道是为了惊动鬼邪,好逼我现身,以行渔翁之利?可她为何不在落洞女到山洞时,再行此事呢?不会是没把握对付鬼邪吧。
知道自己一直在草鬼婆的监视之下,罗天阳身体不禁一颤,可他却搞不清楚,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夺取他的道灵之身,还是有其它所图。
不过,他没多少精力去思考这问题,因为那些送嫁人的惊慌变得更加剧烈,其中一人带着哭声喊道:“老嬷嬷,毒蛇离我们不远了,你快拿个主意啊!”
“慌什么啊!”老嬷嬷厉声高喊一声,嘴里的咒语念得更快起来。
情形有些危急,罗天阳心中带着困惑,悄悄往青石板路边移动。不管草鬼婆意欲如何,他都得出手救那些普通人,至于后果怎样,暂时也顾不得这么多。
毒物游动的唰唰声一直没停,时间的指针在老嬷嬷念咒声中缓缓走动,四周的气氛变得非常紧张,令人有种窒息感。
除了草鬼婆,此时不会有人注意到,路边林子还藏着个人,罗天阳没多少顾忌,很快就来到青石板路边,离它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透过树丛,他见到青石板上密密麻麻的毒蛇,它们高昂着头,不停吐着蛇信子,缓缓往送嫁人之处移动。
卧槽,草鬼婆从哪拘来如此多毒蛇啊?
罗天阳一时惊呆了,头皮止不住一阵麻,心中暗骂一声,一道火符已经捏在手上,若有不测则马上出手解围。
在这种紧张时刻,时间过得非常缓慢,但更令人感到压力重重。老嬷嬷依然在念咒,有人却已经承受不住这分压力,一个打灯笼的男子哇地哭叫一声,转身就往来路快速跑去。
在他的带动之下,其他人马上崩溃了。打灯笼的人没有负担,转身即跑,而那四名抬滑竿的壮汉,居然齐齐抛下肩头的滑竿,跟着也跑了。
只见滑竿嘭地落到青石板路上,坐在上面的秀秀弹身而起,不过幸好滑竿是平衡落地,她随后又回落到滑竿上。
令罗天阳感到惊奇的是,秀秀似乎对外界的变化没什么感觉,红盖头下的她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滑竿上,仿佛就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老嬷嬷这时也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转身朝那帮逃跑的人,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混蛋!落洞女出嫁的轿子,是不能落地的,你们想害死全寨人啊?”
与未来发生的危害相比,眼前的危害更显得直观可怕,那帮人没有一人止步,一声不吭地埋头往山下跑,没有理会她的大骂。
老嬷嬷气得在原地直跺脚,嘴里骂个不停。可等她回头朝毒蛇方向看时,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已经露出惊慌,表明她这时真的已经害怕了。
草鬼婆明显是故意的,那些毒蛇游动非常缓慢,但却摆出一副威胁的姿态,在给老嬷嬷施加心理压力。
毒蛇还没威胁到自身,离秀秀也有一段距离,罗天阳有信心在它们发起攻击时,出手保护秀秀。于是,他压低身子,静静地伏在树丛中,并没有急着出手,等待情形进一步变化。
而老嬷嬷却没有挺住,惊慌地盯着毒蛇五六秒钟后,她也哇地惊叫一声,抛下秀秀不管,自个转身往山下逃去,竟然比那些壮汉跑起来还要快。
卧槽,虚伪的死老太婆,还有没有道德心啊!连落洞女都不管,现在怎么就不怕山神怪罪了?
罗天阳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逃走,心中对她非常不耻,恼怒地暗骂一声,从树丛中站立起来,大跨步跑到秀秀身边,抄手将她抱在怀里。
秀秀依然没有反应,要不是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他还真会以为她已经死亡。
手执天残刀直盯着还在靠近的毒蛇,罗天阳急提灵力布满全身,待自己有了防护,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往后倒退。
“桀!桀!桀!”这时,突然从山上传来三声刺耳的桀笑声。
罗天阳神色立马巨变,整个身体随即绷紧,精神同时也很紧张,因为这三声桀笑声并不是草鬼婆所发,显然那装山神的鬼邪出现了。
而那些原本在缓缓逼近的毒蛇,在三声桀笑声后,却突然停止游动,猛摆头转向山上,齐齐摆出攻击姿势,目标已对准山上的鬼邪。
罗天阳见状,心中顿起逃离念头,身体马上作出反应,猛一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却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鬼邪的桀叫声:“臭小子,敢抢我老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鬼邪已经逼得如此之近,令他感到大惊失色,身子跟着一僵,收住往下逃的脚步。
尼玛的,这鬼邪修为很高啊!
心里暗自嘀咕一声,罗天阳转过身来,抬眼往山上来路一瞧,却没有看到鬼邪的影子。可明知不敌,他也不愿在气势上落下风,即刻扬声高喊道:“孽障,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我来此就是为了收拾你!”
“就凭你这臭小子?”鬼邪极尽讽刺地嘲笑道,显然完全没把罗天阳放在眼里。
若是对付那些毒物,罗天阳有自信带着秀秀逃走,可在这修为高强的鬼邪面前,他不敢托大,马上将秀秀放回到滑竿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来路。
此时,从不远的林子中,突然传来一声厉啸,那些毒蛇随后往前快速游动,同时树丛中不断有蝎子、蜈蚣等毒物显身,将青石板路挤得严严实实。
要是昨晚听到这声厉啸,罗天阳会感到头痛的话,那现在他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