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问了孩子两句,大家都邻里邻居的,至于这么严重么…”
温向平一听居然自家两个孩子被这心怀恶意的人拉着问东问西,看着刘艳的眼神更是浸了冰,威胁似的向她的方向逼近一步。
“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您说呢?”
刘艳到底到底话咽了回去,扭头走了,只嘴里还叨咕着,
“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弘阳也是知青出身,也考了大学呢……谁不知道你那本性,装给谁看呢……看你们老苏家以后有的是苦头吃……”
温向平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三分笑,礼貌的送了诸位大婶阿姨离开,对苏玉秀说道,
“把妈送回房间吧,让歇一会儿。”
苏玉秀担心的扶着李红枝走了,没注意到躲在一边的温朝阳。
温朝阳把甜宝送进了房间嘱咐不要出来,自己躲在这里准备看着,要是刘奶奶敢动手,他就冲上去咬她好保护姥姥。
没想到一场闹剧下来,全无他的用武之地,倒是他爸……
……
这天傍晚,人们一如既往的在晒麦场把晒得干燥的饱满麦子收回大队的储粮仓里头,几个年龄大的老汉望着阴沉沉的天面色凝重。
“这天,只怕是要变了…”
温向平闻声抬头看了看天色,阴暗暗的,带着一丝压抑的味道。
不过他是看不出这天色是因为傍晚还是因为风雨欲来的前兆的。
苏承祖拧眉,
“要是这样,我们这两天就不能再晒了,万一麦子淋了雨发了芽就糟了,仓里头也得垫上干稻草,做好防湿干燥的准备。”
并城长年受洪涝之灾,这些年只是下几场大雨还算好些了,而这也是抢收麦子的另一个原因,若麦子不能及时晒干,就会发霉长芽。
大队里像苏承祖这个年龄的人大多都有了看天气判断下雨的经验,以帮助大队避过天灾。
这话引得一帮子人点头,粮食是他们安身立命的命根子,自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只是,咱这到底是猜测,做不得准,要是像去年一样压根没下雨,等供销社来了,咱麦子没晒好,赵队长不好跟人家交代啊。”
一个老汉面色并没有放松,担忧道。
赵建国这些年为队里做了多少好事儿,大家受了他多少益处那是说不完的,也因此,他们是不愿意看见赵队长为难的。
“粮食为重,老苏老刘,你俩叫上几个壮小伙子去把麦子都收回去,老张老李,你俩带几个去把仓库里弄一下。”
闻讯而来的赵建国听了几位老汉的话,果断决策,
“供销社那儿不用管,到底是事出有因,解释一番应该没什么问题。”
赵建国又问最先觉察天气有异的刘老汉,
“老刘,你觉得,这下雨的把握有几分?”
刘老汉沉吟了一下,比划出一个数字,
“八成。而且,至少也是大雨。”
赵建国看向苏承祖。
苏承祖虽然这些年伤了腰,可之前也是大队里头数得上的一把好手,这些年也攒了不少经验。
苏承祖颔首表示肯定。
“既然如此,我们可是赌不得……”
赵建国面色凝重的思索了一会儿,
“弘阳,去通知爱党他们,让他们把地里的排水道检查加固一下,再把该拿出来的家伙都拿出来,做好防雨的准备。”
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应是,连忙跑着报信去了。
温向平打量了男人一眼,他应该就是那天那个刘大婶的知青女婿了。
“平子,去跟着你李叔到仓库里弄去。”
苏承祖吩咐到。
“好嘞。”
晒麦场上到处是人们忙碌的身影。
是夜,一道闪电划过半个天际,伴随着轰隆一声惊雷,哗啦一声倾盆大雨倾泻而下。
彼时,村里人大多都入了睡。一道雷鸣如吼,惊起整个村落。
甜宝被吓得哇哇大哭,苏玉秀醒来,连忙把甜宝搂进怀里安慰,
“不怕不怕,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妈妈陪着我们甜宝呢。”
温朝阳没被雷声吵醒,反而被甜宝的哭声惊起。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妈妈――”
“睡吧,只是打雷了而已。”
苏玉秀轻声道。
温向平一个翻身爬起来,摸起衣裳就要往身上套。
苏玉秀被他的反应一惊,连忙拽住他,
“你要干什么?”
“我不放心粮仓里头的麦子,去看看。”温向平回答。
苏玉秀摇摇头,
“不用去,粮仓当时建的时候就是专门针对暴雨建的,地面离台子有半米高,顶子也结实,不会有事儿的。”
“原来如此…”
听苏玉秀这么一说,温向平就放下心来,看见两个孩子都被雷声炸醒,轻声哄道,
“甜宝别哭,爸爸和妈妈都在,要是有坏蛋来,爸爸就把他打跑!”
“朝阳来和爸爸睡好不好,爸爸抱着你睡行么?”
温朝阳摇了摇头,拉起被子盖到脖子背对着他,本来睡眼惺忪,渐渐又熟睡过去。屋子里只剩下甜宝抽抽嗒嗒的和苏玉秀温柔安慰的声音。
外面轰隆可怖,屋内温情脉脉,温向平心软的一塌糊涂,女儿抽抽噎噎不睡,温向平索性也不睡了,轻声道,
“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关于坏蛋和他的女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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