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古象僧说道。
“亲人?”白衣男子又问。
“也不是。”古象僧回答。
“朋友?”白衣男子再问。
“不算。”古象僧答得有些模糊。
“那大师为什么要护着他?”白衣男子语气微微一沉。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只是在做一个僧人应该做的事。”古象僧淡声说道。
闻言,白衣男子嘿嘿一笑,说道:“大师真是个有心人啊。如果是我大师,绝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与人大打出手。”
“其实这种事人人都可以做,关键在于自己想不想做。”
“想做又怎样?”白衣男子说道,“我以前也想做个侠客,但我后来发现,做侠客很累,一点也不痛快。我们来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找罪受。既然不痛快,又何必继续假扮下去?”
“看来施主是个有故事的人。”
“是的,我是有故事,但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大师没有酒。”
古象僧微微一怔,说道:“施主的意思是说,贫僧没有酒的话,施主就不会跟贫僧分享自己的故事?”
“不错。”
话落,白衣男子终于动了,眨眼之间来到古象僧身前,身上散发出一股骇人的气息,犹如气球一般,将古象僧紧紧包裹。
这是一种极为消耗功力的打算,但同时也很管用,武功稍微低一些的人,一旦被人用这种打法缠住,不出一会,就会认输。
岂料,古象僧双手合十,面上一片肃穆,似未将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气息放在心上,颇有点不动如山的架势。
过了一会,白衣男子突然收了气息,瞬息回到原处,目中射出惊讶光芒:“大师,你的段位已经‘入神’?”
古象僧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过奖了,实不相瞒,贫僧段位尚未‘入神’。”
“但大师的本领却已经当得上神级高手。”
“如果这么讲,施主的段位也‘入神’了。”
白衣男子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大师乃佛门高僧,真要说下去,就算说上十天半月,我也不可能是大师的对手,不如……”
古象僧神色微一变,问道:“施主真想与贫僧决一雌雄?”
只见白衣男子微微一笑,右手晃动之下,随着一抹刀光展露,竟是多了一把白灿灿的宝刀。
这把宝刀具有灵气,早已和白衣男子人刀合一。
白衣男子自从得到它以后,还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展示它的锋芒。
古象僧盯着宝刀看了两下,神色微动:“这是什么刀?”
“此刀来自海外,名叫‘破碎’。”
破碎?
众人都是一愣。
“施主说的外海,可是那扶桑岛国?”古象僧问道。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
“施主不会是扶桑人吧?”古象僧问道。
白衣男子摇摇头,说道:“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不过我有时候会去扶桑玩一玩,二十年前,我无意中在扶桑一座深山发现了这把刀。那里的山民将此刀奉为神灵,不允许旁人靠近,更不能取走。但我是什么人?一眼看中它,当时就把它拿走了。”
“阿弥陀佛,这不是抢吗?”
“这怎么能算抢?此刀原本就是无主之物,我将它拿走,说明老天要我做它的主人。”
古象僧想了想,居然点头,说道:“施主言之有理,贫僧无法反驳。”
白衣男子怪笑一声,说道:“大师佛法高深,不在秀峰大师之下,如果不是你我处于敌对之位,我倒想与大师交个朋友,畅谈三天三夜。”
古象僧说道:“是不是敌对之位,目前还很难说。”
“怎么?”白衣男子说道。
古象僧望了一眼地上的王默,因为不清楚王默的情况,颇为担心。
“大师好像很在意这个人啊。”白衣男子说道。
“如果贫僧把他带走,施主不会阻拦吧。”
“不会,但大师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今后不得再来苏州。”
“这……”
“大师乃出家人,如果答应了,就不能反悔,否则就是犯了佛门戒律。”
古象僧尚在犹豫,忽见王默身体一动,缓缓站了起来,一字一句说道:“大师,你不要答应他,我没事。”
那神秘客定睛一瞧,见王默除了面色略显苍白之外,确实没什么大碍,不由惊奇,问道:“你小子修炼的是什么内功,能恢复这么快?”
没等王默开口,忽听有人说道:“你不用装神弄鬼了,我已经猜到你是谁。”
神秘客扭头一瞧,见说话之人是陆有丰,便问道:“你说的人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
“那你说说看,我到底是谁。”
“你就是当年跑来苏州城滥杀无辜的那个斋藤飞鹰。”
斋藤飞鹰!
许多人都是神色大变。
十几年前,苏州城来了一个扶桑人,自称斋藤飞鹰,剑法了得,城中许多剑道好手都被他所败,凡是不服气的,都被他杀了。
城内四大高手,也就是陈平、王康、马恒、钱羽,都没有主动要找他比试一下的意思。
于是有人就说斋藤飞鹰的武功在四大高手之上,谁要是敢去找斋藤飞鹰,谁就是自找苦吃。
而就在某天夜里,斋藤飞鹰突然失踪了,无人知其下落。
不久以后,有人就说斋藤飞鹰是被寒山寺的大和尚,也就是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