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不懂弱者的悲哀,就像是你们不懂我的悲哀一样。”杨叔苦涩的轻轻说:“我没有能力给她幸福,所以我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她寻找自己的幸福,我只能去制造一个虚假的她,陪伴我,因为我没有资格去靠近她。”
我沉默,一时间,看着他的自卑和怯懦,极度缺乏自信,我的心头真是腾起一股怒火。
什么是强者?
什么是弱者?
真正的弱者是甘为弱者,是没有勇气,强者不是强者,而是勇者,因为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
华叔的知男而上,是男人就该上男人的勇气,仍旧给我感触很深。
但是这些,我并没有跟他说。
因为他十分的坚信自己是弱者,那么的一切解释,都是苍白的,原谅我不想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我知道,我有罪,我是错了啊,你们杀了我也认了……但我仍旧不后悔这样做,你们要办我,也是无可厚非的,我就是一个窝囊废,贱种。”杨叔深呼吸一口气,仍旧咬着牙,看着我们说:“但是,我想在此之前,求你们一件事情。
我问他什么事情。
“这个蚕丝娃娃,虽然性格一样,有很多神似,但终究不是她。”
杨叔抹了抹眼泪,说:我自卑了那么多年,最后想去见她一面,我想做完当时同学聚会上没有完成的事情,隔了十多年,我现在想要真正的对她喊出来——我喜欢你……我想当一回强者。
“可以。”
我问他地址在哪。
我们一行人,到了外面,上了刘白茜的车,很快就来到了隔壁的县城里。
遵循着地址,找到了那个姑娘嫁人的地方,挺豪华的楼。
在乡间别墅面前。
杨叔神色复杂的敲了敲门。
“谁啊?”一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男人,开门走了出来。
“请问,朱艺艺在这里吗。”
杨叔有些坎坷不安,因为他也知道这位,应该是对方的丈夫。
“朱艺艺啊?你是她的亲戚啊?不在,不在,她已经死了,走亲戚的别来了。”他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拒绝了我们。
杨叔听得浑身一震。
“滚吧滚吧。”他把我们赶了出去,嘭的一下关了门。
我们透过门侧的缝隙中。
隐约看到了一个美娇娘坐在客厅里,似乎是男人的新欢,他新的老婆。
“怎么会?”
“怎么会?朱艺艺明明那么完美,这个男人竟然会那么对她……”
杨叔喃喃自语。
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我们本以为,这个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忽然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从后面绕了出来,有些怯生生的叫住我们:
“你们谁是杨叔叔吗?”
“我是,我是,我叫杨亦群。”杨叔连忙站了出来。
“哦。”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说:能去那边坐一下吗?
我们到了旁边的阶梯上坐下。
这位是朱艺艺的儿子,他告诉了我们他母亲的死因——乳腺癌。
本来,是早期发现了,他的丈夫是有钱做手术的,不过,他的丈夫明显不愿意掏这个几十万的巨额手术费。
按照他的话来说,拿这个钱去救四十多岁的黄脸婆,还要把胸割掉,那还算女人吗?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去娶个新的漂亮媳妇呢。
当时的朱艺艺,气得不行。
患难见真情,他的丈夫,连医院都不舍得花钱去,没有几个月,再加上被气得抑郁,直接就走了。
对杨叔而言。
朱艺艺在他的一生中,占据最深重的地位,是梦中最完美的女人。
对于其他的男人而言,朱艺艺这只是一个大街上随处可见,随便娶了结婚,长相十分普通的女人。
我们听到这,鼻子忽然酸酸的,有不是滋味。
旁边的杨叔,更是错愕在原地,呆滞成泥人——他的梦想崩塌了。
在临死前,朱艺艺一直躺在病床上,对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说:“有钱并不重要,爱情才重要,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他一直没有出现,我等他开口说话,却等了一辈子。”
她在病床上,流着大串大串的泪,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目光无神,“如果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当时能为我那么奋不顾身,明明知道会被羞辱,还挺身而出,一定会不惜一切……他再穷,也能想出办法……”
在被流氓欺负的时候,杨叔以为自己是一个窝囊废,提起裤子屈辱的跑掉,却不知道在朱艺艺眼中,他在那时,早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为什么啊!!!”
杨叔听到这,嚎嚎大哭,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流。
白小雪叹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的杨叔流泪,说道:“看似简单的三个字,一辈子都吐不出口。”
“她埋在了哪里?”
杨叔哽咽着声。
“那边。”那个男孩停顿了一下,指着大山的方向,忽然屋里的男人在叫他,他扭头默默回到了屋里。
杨叔嗷嗷大哭,拔腿就跑。
我们默默跟了上去,我也叹息了一口气:杨叔,他二十多年的奋斗与长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十几分钟后,我们在山上的山腰位置,看到了杨叔。
他奋力的抱着墓碑:为什么,为什么我就那么蠢……钱不重要,爱情才重要!钱不重要,爱情才重要!
他的眼泪从脸颊流下,喃喃着朱艺艺生前的那一句话。
我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