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打断的沈封满眼疑惑地看着抱膝缩在角落的人,开口叫道:“裴裴?”
裴格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瞪大眼睛盯着某处微微出神,满脑子都是安安的声音,一直在叫着妈妈,仔细听还有季子铭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还有许多人,许多许多她认识不认识的人。
她是不是疯了?
一定是的!
不然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的存在,这么多声音在呼喊。
裴格?裴格是谁?是她吗?
可是她的名字叫裴裴!
裴格已经死了,几年前就已经落海死了,她是裴裴,和裴格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双手抱着耳朵,闭着眼睛告诉那些人这个事实,可是他们不听,亦或者是听不见,一声声地呼喊着她,呼喊着那个她厌恶的名字。
“我不是,我不是!”裴格喃喃道,甩甩自己的脑袋,企图将那些让她心烦的声音都甩掉。
“裴裴?你怎么了?裴裴?”沈封忙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在她面前,拧着眉紧张地看着她,担心地问:“裴裴?你怎么了?”
裴格甩开他的手,警惕地看着他,心里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她,可就是抑制不住想要远离。
“你走开!你走开!”她大叫了一声,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眼中蓄满了眼泪,“走开!你们都走开!我不是裴格,我不认识你们!”
一句话让沈封的脸色忽变,顾不上其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扣住她的双手声音轻柔,“没事,没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走开!你们都走开!”眼泪夺眶而出,脑中的杂声逐渐消息,季子铭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耳朵嗡嗡地响着,脑海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话,甚至还有安安的声音。
她说,“妈妈,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她说:“妈妈,你会一直陪着安安吗?”
你会一直陪着安安吗?
裴格跌坐在他怀里,逐渐停下动作,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眼前浮现出安安的笑脸,听照顾她的人说,这是第一次看见安安的笑容个,也是第一次看见安安会这么开心。
“裴裴?怎么了?”沈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她微微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抿紧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流泪,满眼的悲伤。
裴格的样子让他想到当初的她,就是任由他抱在怀里,不停流泪,满眼悲伤,绝望的好像再也活不下去的样子。
这样的她让他很心疼,像是被剜了心一般,生生的疼他不能呼吸。
不再询问,沈封就这样抱着她轻声哄道,再也没有先前那般的情欲。
乌云遮住月亮,将黑暗的光明完全掩盖。
酒吧中的几人或躺或坐地待在角落,米冰儿看着他们拧起眉,思考着待会儿应该怎么将他们带回去,自己一个人好像有点困难了。
洛依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面前的某处微微出神,嘴角却勾起一抹笑容,开口道:“呐,说起来我们还真的是同病相怜啊。”
明明是不同的感情问题却同样的在这里买醉,心上的那些人啊,明明知道在什么地方却只能忍住想要找他们的心情,为了他们在这里买醉,可是他们又不知道,也不能做些什么。
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将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样子,想要的得不到,想爱的却不能爱。
其他人随声附和却没有说话,米雪儿半躺在沙发上,坐在她身边的便是她的心上人。
呵,心上人。
“不能这么说,你们啊,还好。”季子铭开口开口说,手里捏着酒杯,一口灌下直觉的天旋地转,“你们爱的人都身边,要么只是跨越一片海,可是我呐?我跨越的是记忆,是这几年的光阴还有一个搞事的人。”
记忆啊,那才是最大的鸿沟,看着自己爱的人忘记自己,忘记家庭,装作和另外的人很是相爱的模样,甚至扬言要和其他的人结婚,他该怎么办?
去抢夺回来吗?裴格的话他听的很清楚,也很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记忆丢失没有让她的性格改变,强硬的态度和独立自我的人格是最大的难题,也同样是最大的帮助。
沈封的话为什么能让她相信?
当年的证据和几年的陪伴,即便没有爱情也会将他当成此生的唯一,而后来出现并未已经被抹黑的自己自然是个lr,是那个被他描述千遍万遍的坏人。
试问,一个正常的人会相信前者还是后者?
毫无疑问,季子铭就他妈的是个骗子,就不应该出现在他们面前,去打扰她自认为稳定的生活。
可是能怎么办呢?
命运如此,不是他能左右的,如果可以的话,季子铭希望裴格不要离开他的身边,永远的和他在一起,今生今世,永生永世。
叶长卿没有搭腔,伸手给两人倒了杯酒,放在唇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一口灌下去。
随后开始第二杯,第三杯,再第五杯要下肚的时候,米雪儿忽然出手将他的动作拦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仰头干了下去。
叶长卿拧眉,出声问道:“你干什么?”
“怎么,只需你喝,不允许我喝吗?”瞥了他一眼,米雪儿继续喝着,却悄悄湿了眼眶。
距离上一次到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她几乎都记不清楚两个人最后说的是什么,虽然每天见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