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千树兴冲冲跑回了暗军大营,却并没见到明月夜,以及哥舒寒,原来他们已经前往黑沼泽了。
截肢后的蒙云赫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中,他的呼吸与心跳,都被明月夜用药物控制到,人类承受的极限慢速,用来延缓尸毒攻心的速度。
左车连夜护送重楼来到大营,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蒙云赫,她就几乎崩溃了,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模样。
明月夜于心不忍,劝了重楼几句,便匆匆和哥舒寒带着五百暗军,潜入了黑沼泽,布下天罗地网,要活捉那瘴母之源,猲狙。
流千树仔细查看了蒙云赫的伤口,暗自舒气。他从自己背囊中拿出几张朱砂符字,将其分别贴在蒙云赫的印堂、胸口与左手与右脚掌上,并用自己的灵力设下了结界,增加灵符的保护力。
他安慰着一边紧紧握着蒙云赫手指,一边无声哭泣的重楼:“重楼丫头,放心吧,小爷已经得了降伏猲狙的方法。一定能救蒙呆子。这符字能助他安神静气,但千万不要让人触碰或者移动。三日后月圆,更不要让月光照到他的身体。我马上就去黑沼泽找明月夜他们,我们会尽快赶回来。”
“大人,云赫……他还有救吗?”重楼抽泣着,瞪着红肿的眼睛,认真的看着流千树。
“自然!”流千树移开自己的目光,他的语调中有难以掩饰的忐忑。
“大人,重楼断不会丢下云赫独活。我已经想清楚了。若云赫尸毒发作,变成血尸,我就让他吸了我的血。就让兵士们将我俩一起杀死,一起埋入深穴,再将我们一同烧成灰烬,无论人间还是阎罗殿,哪怕就成了孤魂野鬼,从此我们永不分离。就这样……”重楼一字一顿道,她的脸颊洋溢出笃定的美丽。
“胡说,重楼,你这话实在太不吉利了。王爷和王妃已经去黑沼泽寻找解药了。一定会救回蒙云赫的。”左车摸了摸额头上的热汗,瞪着眼训斥道。
“好了,左车。军营这边,就靠你多加防范,越王黎熹与那个假天师商郁臣,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暗军的麻烦。小爷得赶紧去找明月夜,我担心商郁臣已经唤醒了铜血尸,去保护猲狙。那妖物威力超乎想象,极难对付。若军营有事,你就叫这方鹤与我传递消息。”流千树从背包里拿出九枚方鹤,塞进左车手里。
“铜血尸?那商郁臣能唤醒铜血尸,看来必然与这妖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他能驱动铜血尸,我家王爷和王妃不就危险了?”左车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来,坐卧不安。
“那铜血尸就是商郁臣用那扶桑浪人异化的,又喂食了它一百个年轻男女的心头血,所以才能唤醒以及驱令那妖物,他那日喝多了……不小心就告诉了小爷,怎么牵制血尸的方法,小爷什么人啊,自然得破了他的法术。他敢放铜血尸,估计自己也得吃些亏,反而会为明丫头,争取更多抓捕猲狙的时间。”流千树得意洋洋道。
见左车听得莫名其妙,他狠狠拍了下那少年的脑后勺,不客气道:“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军营有异动,就赶紧用方鹤通知我就好了!”
话说此时此刻,就在黑沼泽的入口,刚被黎熹和商郁臣率领着几百个羽卫团团包围。有十几个铁甲卫推着一辆沉重的木车,车上有一只巨大的铁笼,蒙着厚厚的黑色雨布。
商郁臣穿着道士袍,右手拿着一把金光灿灿的龙头宝剑,面对那铁笼,口中念念有词。
铁笼中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野兽嘶吼声。那十几个铁甲兵都捂住耳朵,痛苦的退后几步。
“天师,你真的能控制住铜血老尸吗?”黎熹脸色苍白,心虚道。
“那几十个童男童女已经放入黑沼泽了吗?”商郁臣眯着眼睛,问着身边的洪烈。
“放了,按照天师布置的位置和人数,都放好了。”洪烈恭恭敬敬道。
“王爷有所不知,贫道手中这把剑,可非同小可。这是龙啸九天乾坤剑中的坤剑,又被凤凰血浸过。天子剑加凤凰血,那可是可以号令天下妖物的法宝。有它在,那铜血尸怎敢不听贫道号令?再说,黑沼泽内,贫道用人饵做阵,诱惑铜血尸紧追哥舒寒一行人等。这计策,就是万无一失!哥舒寒与明月夜,必死无疑。”商郁臣奸笑道。
“那就好……”黎熹欣赏的笑了,遂而又想起来一件事,低声道:“还有一事,宫锦姑娘依旧下落不明,天师可有方法……”
“哎,恕贫道直言,这宫锦姑娘的下落,恐怕只有王妃知道了。贫道知道王爷爱惜王妃,不如回去求求她,或许还有……转机!”商郁臣低下头,刻意无奈道。
“本王才不会求那贱人……本王真厌倦透了她,什么事情都要管,就像个母苍蝇一样,整天在本王耳边嗡嗡飞着。”黎熹厌烦的叹口气。
他又压低声音道:“你要给本王想个办法,从那贱人口中务必挖出宫锦下落。而且,本王实在不想再看到,她那张恶毒的嘴脸了,天师,你要为本王,想个两全之策,事成之后,我愿与天师百万金……”
商郁臣猛的抬起头来,眼眸中闪现着贪婪的光芒,他刻意风淡云轻道:“王爷这就是与贫道生分了。王爷所想,便是贫道所行。王爷一句话,贫道分内事,仅此而已。您放心……”
两人相视而笑,心生默契。一旁的洪烈冷汗涔涔,恨不得自己根本没在他们眼前,以这两位的狠毒,杀人灭口肯定做起来特别顺手。
“来人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