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张狗儿转过身来,点头答道:“愿听姐姐之言。”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把手伸给了朱辉和宋河,三人紧紧地握在一起……
韩小玉讲道:“等师父回来,就给你们摆香案,请住在此地的王大人和吴老先生,来给你们见证,愿你们兄弟三人联起手来,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青史留名。”
朱辉的眼中也闪出了泪花,讲道:“狗儿兄弟,为兄也有一事相求……”
“请讲,如今我已了却最大的一桩心事,若能帮得上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狗儿掷地有声地讲道。
“当年,在伊岐岛剿匪时,我的父亲朱均旺、灵儿姐姐的父亲许仪后,还有被误抓的徐鲲,当时都在岛上,后来听说,许伯伯被送到了近江小谷城,而我父亲和徐鲲却不知去向,请问狗儿兄弟,你可曾有过他们的消息?”朱辉流着泪问道。
“提起这些往事,狗儿知错了!”张狗儿说着,又跪在朱辉的面前,接着讲道:“替我那逝去的父亲、替一官大人、四官大人,在哥哥面前请罪,等我再回东洋,一定竭尽全力,把他们全都营救出来。”
“好兄弟,快快请起。”朱辉弯下腰,把张狗儿搀扶起来,转身一看,却现徐阿娇晕倒在了地上,正在嘤嘤啼哭……
韩小玉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感觉有些烫,讲道:“妹妹,你生病了,待我来给你开服药方。”说罢,便起身去找笔墨纸砚。
徐阿娇早就听说,他父亲被海盗掠到了海外,但一直没能证实,因此,总是抱有一线希望,说不定他哪天突然就会回来,刚刚从朱辉的口中,证实了徐鲲现在生死未卜,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她拉住韩小玉的手,摇着头哭道:“我那苦命的爹爹,如果这世上没了爹爹,我也就不活了……”
触景生情,韩小玉怀也落下了眼泪,劝道:“妹妹,你知道吗?我也是刚被卖进翠花楼的时候,冒死逃出来的。我的父母被奸贼陷害,病逝在充军配的途中,连座坟茔夜都没有留下……”
张狗儿叹了口气,讲起了自己的家世:“听我父亲讲,当年,我家生活在海边,因朝廷严厉禁海,我爷爷晒了张渔网,居然被人告,被抓进了县衙折磨致死,全家大难临头、被逼无奈,我父亲带领全家从海上出逃,遭遇风浪袭击,差点葬身鱼腹,幸亏被林家弟兄所救,流落到了琉球,后来,才去了秋目浦。老天如此不公,我等草民如之奈何?”
韩小玉把药方开好了,递给了朱辉,此刻大家都有些想不明白,徐阿娇作为前辅大学士家的孙女,居然被人拐卖到了烟花柳巷,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时,徐阿娇哭着喊道:“苦命的爹爹,你撇下女儿不管了……”
为了搞清真相,朱辉问道:“请问令尊可叫徐鲲?”
徐鲲的名声本来就不太好,自失踪以来,就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徐阿娇大都听说过,但不管怎么说,对她而言,那依然是个慈祥的父亲,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如此爱她的父亲,竟然遭海盗所绑架。
现徐阿娇只顾着哭泣,朱辉接着讲道:“阿娇,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救出你的父亲的。”
徐阿娇这才止住了哭声,抹着眼泪答道:“我要跟你去寻找我的爹爹。”
“我们会把你送回老家,请相信我们,一定能救出你的父亲!”朱辉劝道。
“不,我不回家!”徐阿娇的态度非常坚决。
“你家里人都会担心你的,就算你想去,那也得告诉家里一声。”韩小玉劝道。
“这个世上,我只有爹爹一个亲人了……”
去年徐张氏状告汤景,朱辉是见过徐鲲的两个儿子,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大的女儿,便试探着问道:“徐张氏可是你的母亲?”
徐阿娇显得十分痛苦,低声答道:“张氏母亲是正房,奴家是三房庶出,只有爹爹最疼爱我。”
根据徐鲲的年龄,他应该比汤景大不了几岁,大户人家本来就妻妾成群,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现阿娇比徐张氏的两个儿子大很多,为何会是三房庶出?
于是,朱辉接着劝道:“你母亲还是会为你担忧,阿娇,先回家吧。”
“世上没了爹爹,我便没来盼头,今后只能听天由命,你们若是送我回到家,我的大伯和叔叔,还会把我送往京城,给阁老府中的傻儿子做妾,奴家正是为了逃婚,才躲到了外婆家里,却被人贩子抓走了……”讲到这儿,徐阿娇又开始涕不成声。
宋河拍案而起,怒骂道:“翠花楼这群招天杀的乌龟王八蛋,老子今晚就去放把火,烧死这群狗娘养的东西!”
张狗儿也跃跃欲试,跟着讲道:“要去咱们一块去,杀了这群乌龟王八蛋!尽管秋目浦被人看作是海盗窝点,林一官及其手下的一群兄弟,也从来没有干过这种逼良为娼、丧尽天良之事。”
“对!咱们弟兄想到一块去了!”朱辉也表示赞同,不错,在他看来,林一官等人劫财却不轻易害命,也极少听说他们逼良为娼,倒是有些日本战败武士家的女人,为了活命,跑到秋目浦来避难淘金,就算卖身,她们也是自愿的,还真没逼迫过她们。
现他们动了真格,韩小玉赶忙拦住了他们,认真地讲道:“各位千万不可鲁莽行事,昨晚翠花楼出事之后,黄炳文为了对抗应天巡抚衙门,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