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义弘冲上来拦住了郭国强,大声讲道:“你回来的正好,快跟我一起去抓林一官。”
郭国强顿时一愣神,急忙问道:“哪来的林一官?”
“林一官极有可能就在锦江湾,快跟我走吧。”
郭国强无奈,只好跟着他去往锦江湾码头。
岛津义弘问道:“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黑衣和尚,他是什么人?”
“我奉家督大人之命,缉拿流落到萨摩的强盗石川五右卫门,无奈石川五右卫门会妖术邪法,在下无能,只好请这位法师前来帮忙,呵呵,义弘大人见笑了。”
“嗯,那他现在又去了何处?”岛津义弘继续问道。
“法师刚刚闻到了一股妖气,追踪石川五右卫门去了。”
岛津义弘在锦江湾找到了这艘豪华商船,只见这艘船足有十丈有余,底尖面阔、尖尾方,三桅可挂六张帆,上下有三层,船舱两侧护板内有好数十名船工,个个头裹红巾、神采奕奕,不禁为中华威仪所动容,为没能跟随钦差赴京朝而后悔不已……
此时,张狗儿已经回到了船上,正把拜会岛津义久的经过给林风汇报。
得知岛津家已派人赴京觐见隆庆皇帝,并希望获得宁波朝贡贸易的资格,林风就意识到岛津义久上了当,更加坚信,也许不用太久,他们一定还得返回头来找自己合作。
正在张狗儿和林风在船舱里密谈之时,罗阿敏突然闯了进来,进门就问阿萍现在什么情况,张狗儿如实告诉她,岛津义久要求林风亲自去接。
罗阿敏流着了眼泪,二话没说,拉起林风就往外走。
知道罗阿敏已经怀了身孕,林风也不敢反抗,任由她拉着自己到了甲板上,刚要下船,正好和岛津义弘迎了个对面,林风顿时脸色突变,一把将罗阿敏抱入怀中。
郭国强并没有见过林一官,往身后看了看岛津义弘,只见他怒目圆睁,拔出佩刀冲了过去,便赶紧上前把他死死地拽住了。
岛津义弘手指着林风高声骂道:“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这个朝廷的钦犯,把秋目浦的那笔不义之财藏到了何处?”
这时,林风已经拥抱着罗阿敏返回了船舱,张狗儿听见了岛津义弘的骂声,赶忙跑了出来。
现岛津义弘不顾郭国强的阻拦,依然在高声叫骂,张狗儿面带愠怒,到了他的近前,生气地讲道:“岛津义弘,本公子刚刚从你家出来,与你们家督岛津义久达成了贸易协定,你无缘无故来此闹事,真是太放肆了!”
“你这个秋目浦的小海盗,不要再骗我们了,快让林一官给我滚出来。”
张狗儿争辩道:“这世上长像相似之人多的是,哪里有什么林一官?”
“义弘大人息怒,千万不可莽撞,此事还需禀报家督大人再说。”郭国强也劝道。
岛津义弘肯定林一官就在这艘船上,便怒冲冲地离开了码头,回去搬兵去了。
郭国强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等岛津义弘走远了,问道:“这位公子,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本是宁波商人,到龟山城来岛津家谈生意,没想到岛津义弘如此无礼。”张狗儿答道。
这时,郭国强隐约听见里边有人吵架,还有呼唤阿萍的声音,心中已经明白出了什么事,考虑到岛津家抓捕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秋目浦的财宝,在郭国强看来,这笔财富是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留在林风之手,或许将来还能追回来,但万一落到岛津家可就坏了。
想到这儿,郭国强用大明官话劝道:“我也是大明的子民,肯定是向着咱们同胞说话,请公子放心,阿萍小姐并没有在龟山城,在下已将她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你们还是赶快离开这儿吧,走得越远越好,阿萍小姐肯定会去找你们的。”
张狗儿闻言又惊又喜,赶忙躬身施礼,问道:“请问这位大叔尊姓大名?”
“郭国强。”
“郭大叔,我曾三番五次给岛津义久写信,想和他们合作在宁波做生意,却始终没能得到他们的答复,不得已亲自到龟山城去拜访,没料到惹出了这样的麻烦,请郭大叔回去告诉岛津义久,买卖不成仁义在,没必要这样子对我们。”
郭国强微微一笑,答道:“公子少年有为,将来定能成为一代豪商巨贾,天下之大,和谁做买卖都一样,不一定非得是岛津家,继续留在此地夜长梦多,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张狗儿谢过郭国强,返回船舱去找林风,这时,罗阿敏已被气昏了过去。
“叔叔,刚才遇到了岛津家的一位武士,他叫郭国强,是我们大明的人,他说已经把阿萍保护了起来,但岛津家确实还在抓你,咱们快走吧。”张狗儿劝道。
闻听此言,罗阿敏忽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急忙问道:“谁是郭国强?他现在何处?”
林风的眼珠一转,瞎话张嘴就来,答道:“阿敏,你听我说,郭国强曾是我的手下,阿萍现在十分安全,你就放心吧。”
于是,罗阿敏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忽然,林风严厉地讲道:“狗儿,我要带你婶婶离开此地,交给你的任务,你要务必完成,请郭国强帮忙,一定得在萨摩找个落脚之地,明白吗?”
“请叔叔放心,我这就安排船只送你们离开,请问叔叔想去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