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水坳村的村民们都是机灵人,晓得趋利避害。
像花婆子这样的怪人,看在其年纪大了,又是本村人,尽管平日里嫌弃厌恶,却并没有铁石心肠的真正见死不救。
“没关系啦!有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毒物敢近身。”
李白亮了亮从口袋里掏出的青蛇鳞片。
话说,就算是没有这枚鳞片,那些毒物近身的下场,怕不是要裹了低粉浆子下油锅的份儿。
李大魔头本人才是各种毒物的真正克星,而且还就好这一口。
清瑶妖女能够被他降服,还真的不算是意外。
“是是是!”
对于那枚碧绿鳞片的威力,崔村长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他可是眼见为实,绝对相信的。
就在双方的说话间,门板上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婆婆醒了。”
花婆子的侄子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紧紧盯着躺在门板上的老婆婆。
“醒了?挺快的嘛!”
李白稍稍有些意外,既然已经醒了,那就意味着脱离生命危险了。
老婆婆声音嘶哑地说道:“我,我这是在哪儿?”
她疑惑的左右打量,愕然发现自己竟躺在村民们从不让她靠近的祠堂里。
崔村长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大声道:“花婆子,你真是好命啊!外省来的名医救了你的命,你还不快感谢人家。”
“救了我的命?!我刚才……”
老婆婆的神智渐渐清醒,注意到自己身边除了崔村长和侄子阿强以外,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子的年轻人,应该就是村长口中的那位外省名医。
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李白,有气无力地说道:“谢谢医生,救命之恩,我会报答你的。”
“应该的,应该的。”
李白客气的。
崔村长却没好气地说道:“花婆子,别再捣鼓那些蛇啊虫啊的,这些东西到底有多毒,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现在知道了吧?要不是有李医生在,你啊,早就去见阎王爷了,赶紧把那些东西都清理了,好好过日子,年纪大了,更应该安安份份的。”
“阿强,扶我起来!”
老婆婆勉力向自己的侄子招了招手。
年轻人连忙走过来,用力扶起了婆婆。
被侄子扶稳后,老婆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那些小东西那么听话,怎么可能会乱咬人,七水坳这些年,你见着有谁被咬过。”
对于崔村长的话,她是一百个不服。
“你!”
崔村长突然失了声。
凭良心讲,花婆子一直在喂养那些奇奇怪怪的蛇虫鼠蚁,但是七水坳村却从未有人被毒物咬过。
直到今天才发现,每户人家里面竟然藏了那么多虫子,幸亏那位李医生的“宝贝”鳞片,一口气将全村的蛇虫鼠蚁全部驱杀了个遍。
被对方的话给顶了个倒仰,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那你自己呢?你自己不是被咬了?”
“我……”这回轮到花婆子自己哑口无言,她有些郁闷地说道:“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我的那些小东西们突然发狂。”
一直到现在,花婆子都没能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屋子里一直都很听话的各种虫子和蛇莫名其妙的暴动起来,自己制止不及,脚上被一条小白蛇给咬了一口,待到寻找解毒药吞服时,已经是来不及。
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祠堂里面,才知道是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救了自己。
突然发狂?
崔村长还在疑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与花婆子的侄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望向李白。
该不会是那枚碧绿鳞片引起的吧?
这可真就太冤枉了。
李白摸了摸鼻子,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真特么的p!
咳咳咳!
崔村长表情一变,正色道:“你这是养虫为患,养蛇为患,活该!”
好歹李白的那枚鳞片驱杀了村子里的那些恶心东西,而花婆子如果不养毒物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差点儿把老命送掉。
“你们这些蠢货,连洋竽都吃不饱,懂什么?”
尽管被自己养的毒蛇给咬了,但是花婆子却一点儿都不沮丧,只要弄明白原因,就绝对不会再犯下一次这样的错误。
“我们懂什么?要是没我们这些蠢货,你这个死老太婆早就没命了,一大把年纪,吃一顿就少一顿,还不知道惜福。”
崔村长有些恼火,这个老顽固死活都听不进别人的话,才把自己和村子里的关系搞的那么僵硬。
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儿。
“我的命是我的,生死由天,不要你们多管……”
或许是毒性渐解,恢复了活力的花婆子直接跟崔村长怼了起来。
一边是自己的舅婆婆,一边是村长,夹在中间的年轻人阿强好生尴尬。
正在就诊的其他患者看到从死亡线上被生生拉回来,重新变得生龙活虎的花婆子,纷纷直摇头,整个七水坳的各家各户都彼此沾亲带故,闹将起来,都不好劝和。
如果算起辈份来,年纪更轻的崔村长辈份反而在垂垂老矣的花婆子之上,这般教训的口气完全是理直气壮。
“安静!”
李白只说了一个词,仿佛拥有魔力一般,正在大眼瞪小眼,如同斗鸡般互喷个没完的花婆子和崔村长不约而同的互相看对方一眼,各自冷哼了一声,终于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