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不识字也就罢了,怎地还没脑子。”锦衣中年人神情不耐,见牧苏破布长袍不似有钱人,尖酸讽刺:“前面是大当家和二当家,这不就三当家?”
大善人牧苏笑眯眯的道了谢,从人群出来。
小七和师爷正要迎上,却见牧苏方向一变走至不远处官差前。
“我要报官。”牧苏说着,扇子遥遥一指不远处那锦衣中年人“刚才在下正在看悬赏榜,就听到那人在小声嘀咕一点也不像当家的,在下怀疑……”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从两侧围向锦衣中年人。
不一会儿,悬赏榜前一阵吵闹,两名官差倏然出手制服锦衣中年人。混乱之中牧苏头也不回,被簇拥着离开。
牧府。
稍加打听,牧苏便问到地址,骑马赶来。
他们兵分二路,小七领一些人将那几车财物换成银两,牧苏则带人回到牧府,试图寻找新隐藏任务。
门前下人见到来人气势汹汹,正要跑回府中禀告老爷,其中一人却是揉了揉眼睛紧盯牧苏,忽然大喊一声:“大少爷回来啦!”
下人迎上,被想拍马屁的师爷冷哼一声挡住。牧苏又一脚踢开师爷,让那下人过来说话。
“你还记得我?”
“小的和大少爷您一起长大的,怎会不记得。您不知道老爷和夫人有多想您。您等着,小的这就去喊他们!”下人忙不迭说,转身和同伴急匆匆推门进院。
“老——”
下人刚入门,便见一名发须苍白老者迎面而来。他快步迈过门槛来至门前,当即怒斥:“你还有脸回来!?”
“父亲,是孩儿不孝!”牧苏做作流露出哀伤悲痛等等情绪。
老者一甩衣袖,冷过脸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见不是自己爹,牧苏瞬间收起面上悲痛,一脸好奇:“那你哪位?”
“我……”老者气急,大喊道:“我是这牧府下人!”
“那你训我干嘛?神经病。”见不是家人,牧苏翻起白眼。
一旁下人欲言又止。
却见一妇人急急从前院赶来,牧苏神情瞬间悲痛:“母亲!”
妇人大为感动,来到近前连连流泪:“好孩子,奶娘还以为你把奶娘望了……”
嗯?不是亲妈啊?牧苏悲痛一收,随即想奶娘也是娘,便又继续演了下去。
演了一会儿,牧苏问她正事:“我爹在哪呢?”
奶娘正要开口,旁边老者忽然冷哼一声:“你爹他死了!”
“什么!?”牧苏如遭雷击踉跄后退,突然仰天惨嚎:“爹啊,你死的好惨啊……”
“老爷你做什么啊……”奶娘轻声埋怨了一句,而后拉起牧苏:“孩子,这就是你的父亲啊……”
“……?”牧苏哭声一停,一脸莫名看向他:“你刚才怎么不说。”
“如此狼心狗肺,连家人都不认的儿子不要也罢。”老者不去看牧苏,冷然说道。
牧苏声音登时提高一度:“喂喂我跟你讲,我现在客气是冲着这副本里你是我爹,你再这样骂骂咧咧的我可要发飙了啊。”
老者要开口反驳,奶娘悄悄拽了拽他衣袖,让他收敛些脾气。
老者神情一滞,紧皱眉间缓缓舒展开。罢了……回来便好。不然再一去,恐怕此世再不能见面了……
不一会儿又一妇人出来,牧苏茫然看向老者:“爹,这是不是我娘?”
老者起初以为牧苏不认人是装的,现在却是信了十之八九,一声长叹:“除了你母亲还会是谁?”
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牧府其他人得知大少爷回来了,纷纷跑来前院。
师爷有些眼色,见一家人相认,老实和一众手下在大门外候着。
府上人越聚越多,得知牧苏不记得大部分人了,他们纷纷迫不及待自我介绍。
一片热闹中,人群忽然分开,一明眸皓齿,头顶银钗,怀抱婴儿的的温柔女子款款而来。
人逢喜事精神爽,母亲眉间皱纹似乎都要舒展开,怕不急待接过孩子递到牧苏面前:“猜猜他是谁?”
牧苏瞅着襁褓里的婴儿,语气磕磕绊绊:“这……不会是我儿子吧?”
“没错,他正是你的儿子!”
轰隆!
一道霹雳内心炸响。
牧苏单身这么多年,结果还是没躲过这个劫。
“不可能!我都十几年没回家了!”
牧苏悲愤,忽然转念一想反正是便宜媳妇,就算生的是个球也没事。
他念头顿时通达许多,握住女子的手深情与她相望。
结果就听一旁母亲大笑道:“这是你弟妹啊。孩子是你弟弟的,不过自小你和他兄弟情深。”
那也不能共用一个老婆吧……
正这么想,大喘气的母亲继续道:“所以他决定让儿子也认你做父亲。”
“大哥……”弟妹面泛羞意,轻轻挣脱开牧苏手掌,不敢抬眼看他。
牧苏恍然,原来是这样。
叙了半天旧,牧苏确定不能从家里捞到半分功德,萌生退意,正逢母亲问这次归家是否就不走了,牧苏轻咳一声回答:“我前半生做了太多错事。如今承蒙上天厚待,故……故……”
牧苏拽不下去词,直白喊道:“我要做好事!我身份尚不适合露面,这几日先躲在城中,免得给家中带来麻烦。”
反正明天子时他要么成仙要么做鬼,再之后和他就没啥关系了。
母亲连连感慨牧苏真的回心转意,知道顾家了。她严令牧府上下绝不许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