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周元所言,高揽内心一沉,终于不再抱有侥幸心理,头颅磕在地上,咚咚直响,好似炸雷一般。
地上的信,高揽并未去看,便知晓周元所言非虚。
族老数日未到,他心中早已有些疑惑,此刻方才了然,原来早已死在了路上。
族老功参造化,修为深厚,能够轻易将其灭杀的,恐怕便只有眼前的七长老。
难怪他始终不信我言。
高揽心中暗暗叫苦,不住的讨饶,希望可饶得自己一命。
“说吧,那小子被你关押于何处。”
七长老早已知晓乔楠怀有禁术之事,先前逼问,不过是想给高揽一次机会罢了,可惜他未能把握住。
他也不信,禁术这般重要,高揽会将那少年关押在统领府,定然秘密移向他处了,故而才留其一条小命。
“禀长老,那小子被关押在地牢最深处!”
高揽急忙开口,希望求得宽大处理,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什么?”
闻言,七长老脸色一慌,哪有先前那般气定神闲,身影一晃,化为道白光,奔向地牢中去了。
他本以为,高揽必然将那小子转移到安全之处,否则岂会这般镇定,在此处与潘斌二人战斗。
须知在他三人战斗之际,两府死士早已杀进统领府了。
然而,他又岂能知晓,高揽并未料到,自己擒拿乔楠之事,竟然被另外两名统领得知。
更是极为迅速的包围住统领府,待他知道时,想转移乔楠已然做不到了。
他在此独自应战,也非莽撞意气用事,而是想凭借口舌之利,好阻拦他们一段时间。
只要族老及时赶到,一切大局便可定下,可惜,他却等不来族中长老。
“求堡主大人开恩,高揽今后必唯堡主之命是从。”
七长老离去,高揽尚未来得及欣喜,便从周元眼神中察觉到一丝杀意,心中猛然一沉,立马磕头求饶。
“高兄说笑了,昔日我两交情莫逆,岂会真对你下杀手。”
周元咧嘴笑着,充满了得意之色,亲自将高揽扶了起来。
这般善意举动,着实令高揽一阵感动,甚至有些诧异。
“高统领也是体面之人,死后当风光大葬,也不枉我等昔日情义。”
待将高揽扶起后,周元叹息一声,随即开口说道,神情中充满了不舍。
“周元,你!”
高揽眼神凶狠,好似发怒的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周元。
先前已然开口饶他一命,随即便改口,分明就是在戏耍他。
周元早已铁了心欲要置他于死地,却一副惺惺作态,岂能不令人发怒。
李文峰与潘斌也是一愣,没想到周元这般心狠手辣,毫不顾忌高家实力,执意将高揽置于死地。
而他自己却不动手,竟要李文峰与潘斌出手,将高揽灭杀,好嫁祸于他人,不可谓不高明。
“怎么?本堡主今日上任,便命令不得你们?莫非你们要造反了不成。”
见李文峰与潘斌犹豫,迟迟不肯动手,周元当即冷喝道。
虽说李文峰二人也想灭杀高揽,但自己杀与他人命令杀,却有着天差地别的意义。
此地战斗吸引无数围观者,今日发生之事,也必然将在开元堡中流传。
恐怕所流传的版本,不是他二人如何凶猛,将高揽灭杀,而是他们沦为周元的狗,替主人将高揽杀了。
“堡主之命,我等自当听从!”
心中虽有万千不愿,却依旧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下这命令。
毕竟如今的周元,已然是开元堡堡主,权势大过他们。
而在人族法纪中,最为忌讳以下犯上,若他们今日不从,恐怕也将难逃制裁。
“周元,你个狗杂种,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见李文峰二人杀气腾腾的走上前来,高揽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了。
若他全盛之时,或有逃生之机,可惜此刻的他,早已身负重伤,根本逃脱不得。
死亡来临,高揽如猛兽般咆哮,目眦欲裂,凶狠的瞪着周元,恨不得生生将其撕碎了。
“做鬼?高兄未免太过于奢望了!”周元冷笑一声,随即冲着李文峰二人喝道:“送高兄上路,让他魂魄飘散于这天地间吧。”
轰!
一声轰然炸响,好似山崩地裂一般,眼前真空动荡不定,卷起滔滔气浪。
高揽被两人直接轰杀,身躯化为齑粉,就连魂魄,亦被灭杀的干干净净。
“哼!”
周元冷哼一声,捡起那杆金枪,眉宇间充满得意之色,身影遁向统领府的地牢中而去。
李文峰与潘斌二人也有些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叹息一声,便也运转身法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