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恺望着曲线优美，嫩白的脖颈宛如白天鹅一般的美人鱼，还有她胸前，仿佛碰到了透明屏障，凝滞在红樱桃前的子弹。
篇章级？
脑海中蹦出了这样一个字眼。
他很干脆地摆了摆手：“得，你没凉凉，那就我凉凉呗。虽然知道可能没啥用，但凡事还有个万一不是吗？”
美人鱼很难理解王恺的这个思路，随手捻起胸口的弹头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皱眉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王恺很光棍道：“要杀早就杀了，废什么话，反正事实证明我如今不过是你案板上的鱼肉，你想油炸还是烧烤皆随你便咯？”
王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匹。
我才刚活过来，这也快就凉凉了？
嗖——
一道劲风袭来，那粒子弹头宛如强弓劲弩，从他的耳畔擦过，带着火辣辣的痛感，被雨水一激，更是难以忍受。
但王恺的脸色却是丝毫未变，心中反而大定，既然还知道吓唬人，看来自己今天应该是不用死了。
美人鱼见王恺一脸淡然，掩嘴轻笑道：“人类，你很有趣，你过来些，我之前打听了一些事——你们星家族的日子，最近貌似不太好过吧？”
“跟谁打听的，你可是魔种？”王恺皱眉道，魔种相传是由太古时代人类制造出来，帮助人们做苦力的奴隶，后来引申为“一切能够驱使魔道力量的非人种族。”
对待野生魔种，绝大多数人都报以宁杀错不放过的态度，而事实上，绝大多数的野生魔种也确实野性十足，难以驯服，视人类为猎物。
“美丽的人鱼中尚且还会偶尔蹦出几条丑陋的塞壬海妖，何况你们人类，为了活命，出卖一切不才是你们的本性吗？”美人鱼巧笑嫣然，一字一顿道，“那么现在告诉我，你是贪生怕死之徒呢，还是想要慷慨就义呢？”
下一刻，一股极致恐怖的威压席卷而出。恍惚间，王恺的脑海中掀起风暴，一只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鱼，手持三叉戟，头戴金冠，号令诸海，掀起滔天海啸的恐怖神祇降临在了其中。
“臣服于我！”
然而下一刻。
海面上，一道无比庞大的身躯轰然屹立而起，那赫然是王恺的灵魂，他冷漠地注视着对面的神灵——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进了他的脑袋，他都丝毫不虚。
他那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磨砺，仍旧没有迷失自我；在哪怕宛如深渊一般的黑暗世界中，仍旧孤独守望的灵魂，内心深处，那积攒的黑暗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来经历我所受过的折磨吧。”王恺轻笑道，黑暗袭来，化作他的庞然身躯，他撸开袖子，向着对面神灵的脑袋一拳砸去。
却不曾想，对面的海神这一刻仿佛被王恺彻底惊到了。
“你的灵魂怎会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拳破开了神灵虚影的面甲，显露出的，赫然是一张黄种人的面孔——与他的灵魂一模一样的黄种人面孔！
王恺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车翻你再说！
轰隆——
那神祇虚影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虚弱，很快，就在他那庞大的灵魂下，化作了灰飞。
临死前，海神发出凄厉的咆哮，只是那声音传到王恺耳畔，只有几个若有若无的字眼：“锤......我......”
回过神来的王恺一脸茫然：他说的肯定不是要王恺捶他？但很明显，那海神的敌意很浓，杀意却又很浅，近似于无。
难不成，自己死后，老妈跟老爸又要了一个，然后自己那未曾谋面的老弟就这么存活到了一万多年前，成了所谓的海神？
美人鱼满意地望着满脸呆滞，似乎已经被她完全震慑到了的王恺：“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下仆了，现在，回到你的家，等待我的召唤。”
王恺回过神来：“......”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但是我一点也不想拆穿。
刚才的那个海神幻象应当是美人鱼施展出的某种法术，可以惑人心智，但具体效果怎样王恺也不知晓，所以一时间也不敢玩什么谍中谍，老老实实往家走。
......
到家的时候，庄园里一片漆黑，唯独门口，仍旧亮着一盏煤气灯，灯罩上不时传来噼啪声响，蚊虫飞蛾不断撞在上面又被弹飞。
小丫头蜷缩在门口，跟望夫石似的，眼巴巴地盯着煤气灯吸引过来的飞蛾，听见外面有动静了，嗖得站了起来，支棱起耳朵。
隐隐听到前院里守卫康斯坦丁的粗犷声音：“少爷，希望您下次外出能够按时归来，或者带上我们一起，不然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好像老爷交代。”
王恺摆了摆手，没理会他们，径直穿过庭院里的走廊，来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刚要进去就看到小丫头宛如乳燕投林，蹦他怀里了。
速度贼快，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哥哥。”她蹭啊蹭，抱怨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王恺有些抗拒这种兄妹俩的亲密动作，把她扥下来：“身上还湿着呢。”
他一边脱雨衣一边道：“是哥哥的不对，今天进城买了些练习机关术的工具，结果恰好碰上大雨只好困在城里了。”
露娜替他拿起雨衣，抖了抖上面的水渍，挂了起来：“哥哥练机关术也好，你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王恺笑了笑道：“晚上吃的什么，熏肉烤肠还有面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