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错,满盘皆输,就因为这一个疏忽,才让他一直呆子啊真相的门口打转,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正的入口。
帝鲤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个怪圈,她的出现,让他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也让他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搞错了对象。
面对帝鲤这样真诚的询问,夜月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母妃,小王信你。”
帝鲤微微一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夜月明的脸颊,眼底涌出一抹热泪,竟是瞬间红了眼:“孩子,你知道么?娘离开你的时候,你只有那么一点点大,小小的你,不哭也不闹,见到我就笑,当时我多么希望能够陪着你一起长大,但是很可惜,我缺席了,你的成长过程中,不但没有我的陪伴,甚至我还成了你的负担。娘……害得你好苦。”
帝鲤这一番话发自内心,说着说着又悲从中来,竟是脱了力,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夜月明一把扶住了她,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别难过,小王从来没有怪过你,小王只恨没有早些发现你,也不至于让你受这么多苦楚。”
“彼时你尚且年幼,而我也……因为重新有了这个身子,无法前行更别说千里迢迢前往吃那个说探望你了。帝江的确不是个好人,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关于你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我知道你几岁的时候做了什么,知道你高了还是胖了,瘦了还是不舒服了,娘虽然没有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但是娘一刻也没有忘记你。”
帝鲤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所有的不高兴都被她掩盖了起来,留在眼里的之后开心与喜乐。
“您肯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找小王,小王便都知道了。母妃,小王从小就不是一般的孩子,小王能做的事情,也远非一般的人能够做得到的,所以母妃不要觉得有所亏欠,起码小王没有给您丢脸。”
夜月明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帝鲤越觉得自己对不住他,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一样,扑簌簌地往下落,竟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夜月明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过哄人的经验,见帝鲤哭的这么厉害,他也没有主意,只能一遍遍说着你别哭了,别哭了。
这样干巴巴的话语又怎么可能有力量?若不是帝鲤好歹有不少自制力,只怕她能哭到自己大脑缺氧,再次昏过去不可。
“母妃,您若还是这么继续哭下去,那小王就先告辞了。”夜月明实在是见不得女孩子哭,别说是帝鲤了,就是帝玺在他面前落泪他都觉得有些受不了,更何况他现在待帝鲤,那便是真正的母子之情,便更是见不到帝鲤哭了。
帝鲤忍住了眼泪,手掌捂着自己的嘴巴,声音有些沉闷:“月明,娘这回想方设法想去北漠看你,是因为……娘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了。”
“您在胡说些什么?”夜月明一听就忍不住皱了眉头。
帝鲤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只有冷漠和对生命的敬畏:“娘偷了这么多年的时光,等到了你长得这么大,娘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知道你现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孩子,已经拥有胸襟与胆识,也有了朋友与属下,可娘终究不放心,娘想看看你,把你的模样刻入脑子里,这样当娘离开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孤单。”
“昆吾先生医术超绝,难道他没有办法么?”夜月明见识过昆吾的医术不是一次两次了,就算帝鲤病得在严重,也断然没有没法治的道理才是啊。
“昆吾说到底也不是神,他也有无法救治的病,而我的病,便是其中一种,他费劲心思才能保证我活到现在,难道这样还不够么?”帝鲤说着,示意夜月明先别开口,自己继续往下说道:“孩子,娘还要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夜月明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不敢去看帝鲤,他担心他只要再看她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任由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感情,若是曾经的夜月明,或许会这样,可现在的他,隐忍而克制,他不允许自己有太过失态的表现,尤其是在面对帝鲤的时候:“您说。”
“照顾好玺儿和暮儿,她们俩都是好孩子,被帝江伤得这么难过,她们俩的心中恐怕也有化不开的心结。暮儿虽然不如玺儿,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可是你一定不能小看一个凡人的力量,有的时候,人心比神魔还要肮脏。”
帝鲤循循善诱地教导着夜月明,夜月明一声反对都没有,认认真真听帝鲤说完了,才点了点头,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母妃,您放心,自此以后,玺儿与皇后的性命,小王便是赴汤蹈火,也必然保她们无恙。”
“对不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在给你提条件。”
夜月明摆摆手,语气也低沉了不少:“就算没有母妃这句话,小王也定然会保护好玺儿的,小王做了对不起玺儿的事情,就算用一辈子偿还,都可能得不到她发自内心的原谅了,小王想弥补,不想让玺儿太过难过。小王不想做父皇和大哥那样的人。”
“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帝鲤说着,眼皮子便有些支撑不住了,直往下耷拉,夜月明见她或许是累了,便替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语气温柔地说道:“母妃,您先睡吧,孩儿陪您。”
帝鲤也不客套,嗯了一声之后,便立刻沉睡进了梦乡。夜月明见她睡着的速度这么快,心底到底一沉。
帝鲤的身体只怕果真如她自己所